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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1部分

的面具。朝生躲閃不及,大叫一聲捂住了自己的臉龐。他臉上的傷疤已經初見成效,只是依舊是駭人的,關信和關槐看到的時候都唬了一跳,關信輕蔑地笑了出來,將他的面具丟在地上,笑說:“就你這鬼模樣還要模仿我們少爺,你也不拿鏡子照照,給我們少爺提鞋都不配!也不知道我們姑爺是怎麼跟你芶且的!”

朝生捂著臉背過身去,關信的話深深戮到了他的痛處,和他平生最自卑的根源。他縮成了一團,哆嗦著沒有再說話。關槐嘆了口氣,拉了拉關信說:“咱們走吧。”

朝生捂著臉等了好一會兒,直到聽見噠噠的馬蹄聲沿著來路返了回去,才悄悄地扭過頭來。他的面具冷冷地躺在地上,上頭還沾著他抹在傷疤上的藥汁。他閉上眼晴躺在了地上,看著遼闊而深邃的夜空,緊緊皺起了眉頭。

他覺得,即便現在那個叫冬奴的男孩子回來了,就站在他面前,他也能一劍殺死了他。

他也第一次發現,原來他並不是自己以為的,那個平日裡唯唯諾諾,內向安靜的陳朝生,他的骨子裡有著那麼強勁的不甘和自尊,他並非是一個單純仁善的人,他是一朵不起眼的花兒,觸碰到了卻是致命的毒。

他也不知道在那裡躺了多長時間,好像迷迷糊糊地睡了過去,等他再次回過神來的時候,露水已經打溼了他的衣裳,月亮也跑到很偏遠的地方去了。他從地上爬了起來,戴好面具,一步一步地往石府走。走到大門口的時候,才發現石府裡頭已經亂成了一團,正在四處地尋他。他的心突然沉了一下,說不出是辛酸還是欣慰。守門的護衛將他迎進了門,著急地說:“主子知道少爺跑出去,發了好大的火呢。”

朝生覺得自己的腦子有些沉,他走進了院子裡頭,才發現男人已經穿好了衣裳,馬也牽了過來,好像正要出門去尋他,看見他走進來,神色複雜,可是憤怒也很明顯,說:“你如今膽子越發大了。”

朝生看了男人一眼,沉沉地說:“我知道你把我當做什麼養著,我沒有像你希望的那樣安安分分的,你心裡就不痛快了。你想出氣就出氣,反正我就是一句話,不後悔也不認錯。”他說罷就撩起了袍子,背對著石堅跪了下來:“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我知道我這頓罰是逃不了的,主子隨便責罰。”

石堅愣了一下,這樣的情景似曾相識,他又是背對著他跪著,從背影上看起來,彷彿是昨日的情景再現,那一年冬奴因為私自處罰宋良兒,好像就也是鬧出了這麼大的動靜,也是這樣子跪下來要他責罰。他痴痴地瞧著,朝生見他沒有反應,低著頭說:“主子若不打,奴才這就走了。”

他抿著嘴唇等了一會兒,扶著地就站了起來。趙管家嚇得趕緊去拽他,小聲說:“朝生,你瘋了?!”

男人突然發了話,沉聲說:“你站住!”

朝生停在了原地,男人緩緩走了過來,高大的身影完全地罩住了他,說:“你安順的性子哪裡去了,這不是你該有的樣子,以後你不用再學著他……”

“主子喜歡讓我學的時候,什麼都讓我學著燕少爺,如今我學的像了,主子又不喜歡了麼?”

男人的臉色白了一下,說了一句狠話:“你再怎麼學,也不是他。今日的事是我失控了,我明天就派人送你離開。”

朝生愣了一下,腦子忽地一懵,熱淚就湧出來了。他撒腿就朝外頭跑,男人快走幾步一把拉住他,喘著氣說:“別鬧了!”

朝生咬著牙一甩,就把男人給甩開了。可是他剛又走了兩步,就又被拽住了,這次再不能輕易掙脫,他拼了命地掙,可是力氣不夠,突然就哭了出來,淚珠子簌簌而落,慌了男人的心神,他反手就揮了一巴掌。那巴掌“啪”地一聲打在男人臉上,這下不只底下的那些人,連石堅自己也怔住了。

朝生也害怕了,可是終究是傷心更多一些,他覺得自己像是變了一個人,這一個春夏的揣摩效效,他彷彿真的已經將自己當成了那個富貴驕傲的燕少爺,學會了他的脾性,卻也因此丟失了自己。

(最後兩段是幾乎和冬奴欺負宋良兒,然後偷跑出府再回來那次一模一樣的片段。營造的是命運重疊,故事輪迴,命中註定的宿命感。)

第十四章 生死一瞬

他慌亂地跑到已經嚇呆了的下人跟前,從他的手裡搶過了韁繩,翻身上馬就往外逃去。他覺得自己是犯了十惡不赦的大罪,這石府裡頭上上下下的人都饒不了他,他一個卑賤的戲子,半個孌寵,竟然甩了都督大人一巴掌。

事情發生的太過突然,竟然一個要攔他的人也沒有。等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