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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於是他們便發現了,那個在晨曦中卓然而立的身影。他騎著高頭大馬,身後的大氅在風中獵獵飛舞,彷彿一面高舉的旗。可奇怪的是,這位騎士的手中竟然空空如也,根本瞧不出持著兵器的樣子……不會是出門忘了帶吧?

“奇怪,”還是身為弩手的二醜眼力最好,“怎麼是魔法師?光光,村裡除你之外,還有其他的魔法師嗎?”

包光光猛地睜開雙眼。

因為這一刻他忽然驚喜的發現,自己那早已告罄的魔力,彷彿被注入了一股清流,重新變得激越而富有活力。這是魔力感應!來人的魔力,即使不與自己同源,也起碼有某種相同的特質!

“難道是……”

正說話間,大地開始顫抖;一種深沉的“咚咚”聲,彷彿從天際而來,穿過耳膜,直接在人們的心頭響起。

它一聲比一聲重,一聲比一聲急,到後來竟連在一起,就好像那永無休止的鼓點!不會錯了!就是這種聲音!一千年前,就是它催破了城寨,催破了山河;讓人們在恐懼之餘,牢牢地記住了它的音色:悲愴。桀驁。繼而……澎湃!

這是冰原人的戰鼓!

“削他們!”這是烏魯的吼聲!

“終於來了。”這幾乎已成了所有兄弟心中唯一的念頭。先前的熱血,早已隨著受傷、與體力的衰退消耗殆盡,此刻支撐他們揮舞兵刃的,僅僅是對生命的渴求與不甘而已。

而現在,救兵到了,他們得救了!

他們終於可以歇一口氣,好好的睡上一覺。說不定等醒來的時候,還能運氣好碰到一條小河,讓他們痛痛快快的洗個澡呢。

“混蛋!都給我打起精神來!戰鬥還沒結束呢。別作出一副窩囊廢的樣子,給我殺,殺!讓我看看你們能有多狠!”長時間的唸咒與呼喊,讓老包的嗓子變得沙啞——他甚至有些懷念老漢斯的那根法杖了;不是看重上面附加的魔法,而是它可以用來敲醒那些鬆懈下來的人。

他不得不喊,正因為他對冬狼的瞭解:不出意外的話,狼群馬上要開始潰逃了。

要知道,狼並不是不會逃跑,而是這種生物與別的不同。或許是智慧過於出眾的關係,它們不相信任何看起來安全的方向,認為那會是一個陷阱;反而會更加瘋狂的衝向敵人。

“奪路而逃”這個詞,幾乎就是為它們量身而定。所以對這些倖存者們來說,現在,才是真正的考驗。

反擊,從老漢斯的狂轟濫炸開始。

……

……

一切正如包光光所料,狼群的攻勢,果然比先前還猛烈了幾分;好在這“最後的瘋狂”,大部分是衝著援軍去的。

只可惜經過一夜的拼殺,大多數的狼,都已經是強弩之末了。而它們此刻遇到的對手,卻仍算得上生力軍——對冰原上的戰士來說,跑上幾個小時根本就不算什麼。

而且這些人,要遠比狼群來得更狂,更野,更有力量!

這些牲口們根本就不管什麼防禦陣勢,就那麼硬碰硬的與狼群對沖!斧光,乍現!那一片片滾動著的雪白,就彷彿巨浪之上的泡沫,無情的吞噬著一切敢於接近它的生命!

衝在隊伍最前面的大塊頭,自然是烏魯無疑;在一群人中也就他最為醒目:狼群衝到他面前時,似乎受到了某種驚嚇,竟生生停住了腳步,開始沒命的朝兩邊逃竄;就彷彿所有的狼都在刻意躲著他一樣,只要他出現在哪裡,哪裡的狼就會逃竄一空。

於是戰場上,就出現了一個十分搞笑的畫面:烏魯嗷嗷叫著,氣急敗壞的追著狼屁股狂攆,可即使這樣,他的巨斧始終也沒機會見血……

“難道跟那什麼野獸之心有關?”這個猜想不由讓包光光嘖嘖稱奇,而更令他吃驚的是,遠山的人竟然也到了,看那個跟在戰士身後舉幡兒的老頭,不是木靈開是誰?

“終於結束了。”

吉安盧卡揮了一個劍花,像是要藉此甩去寶劍上沾染的狼血。但經過幾個鐘頭的時間,上面的狼血早已凝結,恐怕要用酒才化得開了。

就在幾分鐘之前,他刺死了最後一頭朝這邊撲來的冬狼,這才有機會拖著傷痕累累的雙腿,挪到包光光身邊。他略略平復了一下喘息,開口說道:“接下來怎麼辦?”

“還不能掉以輕心!”包光光不假思索的說,“你不瞭解冬狼這玩意。它其實比任何一種野獸都記仇。只要它下決心報復你,不管你在哪裡,也不管過去了多少年;只要它還活著,並且有機會接近你身邊,那它一定會試著復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