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突然想起太后今日不讓去請安說不定暗藏著什麼玄機,凡事還是未雨綢繆的好。就吩咐道:“從現在起,若是宮裡來人傳我進宮,我的意思是隻傳我一人而不傳九王,你們速速去稟報九王,若是他在上早朝就在宮門口等著,若是他去打馬球就叫他馬上進宮,若是他去了別的地方也要迅速找到。王嬤嬤,這件事就交給你,找合適的人快馬加鞭去報訊。”
“是,奴婢記下了。”
府庫果然很大,金銀堆成小山,玉器古玩字畫靠牆堆著,還有一排排的大紅箱子,門口的這些應該是我們成親時的彩禮、嫁妝,還有皇上、太后的賞賜,各府送來的禮物。
再往深處走,竟然還有發了黴的稻米和被老鼠咬過的布帛。
“怎麼會這樣?”我擰眉回頭。
龔嬤嬤低頭道:“平日裡府庫的鑰匙都是由管家掌管的,我們也不曾來過幾回。”
管家抹了一把汗,上前幾步道:“稟王妃,老奴年邁,偌大的王府老奴實在是管不過來,請王妃責罰。”
“管家客氣了,這幾年你兢兢業業的也不容易,不過你看這稻米生蟲、綢緞被老鼠咬了不少洞,豈不是太浪費了。”
“是,奴才這就命人扔出去。”
我無奈搖頭:“管家是從宮裡出來的,自然看著這些東西都不是好的,不過畢竟不能說完全是廢物,這些稻米弄出去看看是能做酒還是能做醬,儘量利用起來。這些成匹的綢緞,就分發下去吧,裁剪過後拼接起來也還是能用的。”
我想想這一大堆綢緞,若是發下去少不得每人都有份,又怕有些講究的得了東西反倒說王妃太小氣,竟賞些破布下來。補充道:“這些畢竟不是好東西,有些人可能不需要的,這樣吧,吩咐下去誰想要,就到蘭心這裡來登記一下,然後數數多少人,平分了吧。”
大丫頭蘭心原是宮裡的宮女 ,也是從九王府建造好就賞了來的,這些天我看她頗為穩重,且心思縝密。
蘭心稱是,我又看看亂七八糟的樣子,就吩咐明天開始整理府庫,分門別類的擺放好,登記造冊,由管家和龔嬤嬤一起來辦這件事。
從府庫出來,太陽已經西斜,快到晚膳時間了。
走過後花園的時候,突然聽到左面圍牆邊有人大聲說話,轉頭看去,卻見一個年輕貌美的女子正趴在牆頭上。
她從七王府那邊探過頭來,此刻正興致勃勃的盯著我:“喂,你是九王妃吧?”
看她衣著頭飾與我相仿,莫非是七王妃?
旁邊跟隨的下人們已經認了出來,紛紛向著牆頭那位行禮:“見過晴妃。”
我定了定神,也微微萬福:“七嫂。”
她嘿嘿一笑:“都免了、免了,這又不是什麼……正式場所,原來你就是九王妃呀。”
“七嫂找我有事?”我對這位爬牆的王妃很感興趣。
“也沒什麼事,早就聽說了你,可是禁足令還沒到期呢,也沒法去看你,不過你沒有被禁足,你可以到七王府來呀。”她熱烈的朝我招手。
我懵懂點頭:“好,有機會我一定去拜會七嫂。”
她滿意的一笑:“好了,你們誰會武功,幫我把那個紙鳶取下來。”
我們順著他指的方向看去,才見一隻紅色太陽造型的風箏掛在高大的槐樹上,原來七王妃爬牆是為了它。
我瞅一眼管家,他左右找找朝著西北角喊道:“章涵,快過來。”
一個小夥子應聲來了,飛身上樹,取下風箏送到晴妃手裡,自己穩穩的落在牆根。
“九王妃,我走了,你記得老找我玩啊。你們這些奴才不準亂講本王妃的事,聽到沒有。”
“是。”眾人齊聲應了。我朝她擺擺手,目送她從牆頭消失。
那個取風箏的小夥子我看著眼熟,此刻在找,人早就沒影了。這麼怕我?
哦,想起來了,他不就是在馬球場看門的那個小個子麼,這一年似乎又長高了些,他跑的這麼快,看來是知道我是誰了,記性不錯。
晚上九王回來,我便問他七王妃的事,他笑著向我解釋了經過。
原來,七王娶親時,有兩位合適的閨秀,偏偏兩人都想嫁,誰當正妃、誰當側妃就成了頭疼的事。最後議定:全做側妃,沒有正妃。
於是至今正妃之位空缺,按老規矩恐怕就要母以子貴了,誰先懷孕生了孩子誰就有可能轉正,兩位側妃的爭鬥隨著時間的推移日趨白熱化。
本來一個月的禁足令已經到期了,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