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在看不下去了,就讓我帶他來找你瘋。
說白的,就是想讓你揍他一頓,好讓他清醒清醒。南夢軒說得跟帶狗出來散步一樣。
現在的他,誰都能揍他一頓,為什麼要冒險來打攪我?蒼雲鄙視著面前的手心。
沒辦法,因為他一直覺得是你害死了他的老師,和你有仇,當然由你出手。南夢軒連忙推卸著責任。
為什麼?明明你有機會救他的。我知道你有多強,也知道那是在白天,根本就沒有人可以擋住那種狀態下的你,你完全能活著帶他出來的。手心捂著還在翻滾的五臟,抬頭盯著面前的男人,眼中充滿了憤怒與懊悔。
老鋼絲說的一點沒有錯,你一定會來找我的麻煩。因為以你的鼠目寸光看到的,永遠只有片刻的勝利,看似掌控大局,卻總會因為一點私情而遺忘了大局。蒼雲很少這樣去教育一個人,只是受人之託,忠人之事,你以為為什麼老鋼絲要帶著一群藏獒死守半神界之塔,一個半月而不出?你以為他們是傻子,還是瘋子?
難道他們就不知道白天的時刻,血族都是垃圾,十幾個藏獒,連人類組成的防線都衝不破?他們也就不配叫什麼藏獒了,都叫吉娃娃算了。
老師是想作為伏兵,潛於敵後,在總攻開始時,起到奇兵的作用。手心稍微緩和了一點,終於站了起來,可是戰局在變,墨守自己的計劃不肯隨著時局變化,最終只有死路一條,這不是老師的風格。
當然不是你老師的風格,但他必須守在那裡,因為……半神界之塔藏著足夠影響戰局的秘密,這是絕對不能在開戰前讓血族發現的東西。
到了最後的時刻,他們本有機會逃離,卻放棄了機會,寧願用生命去守護那個秘密,和半神界之塔一同炸燬,也是為了將這個秘密一直儲存到開戰之時。蒼雲從不相信電視裡的英雄,那種為了別人犧牲自己的行為,從小都被他視為白痴,但當看見老鋼絲生命的最後一刻時,他忽然覺得自己太渺小,渺小的根本不夠格稱為一名戰士。
原來最強,並非打敗所有人,而是有那份勇氣終結自己的生命,卻只是為了讓自己的死變成別人的一塊踏腳石。
你可以說服他,可以打暈他,甚至強行帶他走。你知道的,你可以的!手心咆哮著。
我不想跟你浪費時間,也不想再跟你爭執。這是最後一次,如果下次你再出現在我面前,我會毫不猶豫的殺了你,去神父面前邀功。蒼雲不再廢話,轉身向著平臺的邊緣走去。
你不是最不可一世的蒼雲嗎?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在乎任務的那點獎賞了?手心昂首諷刺著。
手心,當我從半神界之塔裡出來時,就已經答應了老鋼絲,一定要完成他們的遺願。那是用生命交給我的任務。雖然我完全沒有必要去接,但是,我卻第一次無法去拒絕。
既然我答應了他,就一定會辦到,這和什麼天堂討伐令已經沒有任何關係。只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承諾而已。
所以,比起悲痛,你也不過是聽了一段臨終的遺言而已。而我,則是眼睜睜看著他們如何死去。要撒嬌鬧情緒,去找你媽。本人比你煩上10倍。懂嗎?蒼雲站上了平臺的邊緣,就像輕生的失敗者,邁步跳了出去。就在來到了自己開啟的視窗前,一個跨步,踏窗翻身,就自然鑽進了自己的房間。
蒼雲花了點力氣才將手心卸下的窗戶重新裝了上去,看了看滿身的汙跡,煩躁的撿起了地上的浴巾,又回到浴室裡去洗澡了。
而在那平臺上,南夢軒跳落到了手心的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道,怎麼了,被打爽了嗎?要是還不夠,我們還能再來上幾次。
你當我真的不懂分寸嗎?手心讓開了南夢軒那在自己肩膀上的手臂,深深的嘆了口氣,我只是需要一個宣洩,一個人打醒我而已。
手心雖然不想承認,但是在這世界上,真的沒有人可以比蒼雲更好的扮演這個角色了。
現在怎麼辦?繼續行動嗎?南夢軒並不介意以副委員長的身份,接替手心的工作。
當然,現在的局面是我的老師用命換回來的。
清理了半神界之塔中的藏獒,蒼雲已經用實力證明了他的身份和決心。他在血族中的地位只會與日俱增,很有可能神父甚至會親自與他會晤,商談與藏獒軍團的決戰之事,到那時,就是我們終結這場討伐令的時刻了。
不管將付出何等的代價,我都要親手殺了神父,以告慰我老師在天之靈。手心終於恢復了冷靜,開始重新用棋手的身份,思考這盤生死博弈的棋局。而蒼雲,無異於是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