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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那已是網開一面,實際是放他逃走的意思。陸經漁如果帶不回蒼月的首級,回來的話那定是自己首級不保,就算武侯對陸經漁情逾父子,他也不會敢回來的。也許,是陸經漁關心太過,寧可自己性命不保也要回來的吧。如果是這樣,那麼就算明知無濟於事,我也要在武侯跟前為陸經漁求情。畢竟,隨機應變,現在不是用這等小事處斬大將的時候了。

虞代沒說什麼,他大概也是這樣想。武侯命我們防衛東門,一定是為了防止陸經漁帶回來的一千鐵騎作亂。

左軍不象中軍和右軍,陸經漁對屬下一律一視同仁,不象武侯和沈西平,在軍中自成一軍地成立前鋒營和龍鱗軍。但他手下有一千鐵騎,儘管沒有名號,卻是左軍中的最強部隊。上次他帶走的一千人,正是這支鐵騎軍,一旦這支部隊作亂,何況是在左軍部屬的東門,左軍會不會加入作亂都未可知,當然不能指望他們平亂,所以武侯要火急讓我這個外人來防衛吧。

我不由苦笑。上一次捉拿陸經漁也是我,就算陸經漁自己也不怪我,他手下的人卻對我沒好印象,所以我送白薇紅蓼出城時,兩個衛兵都會給我臉色看。如果那一千鐵騎真的作亂,也不消左軍捲入,只要他們袖手旁觀,我這三百多人的龍鱗軍一定死無葬身之地。

我在君侯心目中,永遠都是一隻並不太重要的棋子吧。想到這裡,我的心頭隱隱作痛。其實也早該想到,這局棋中,武侯連陸經漁這樣的重子都能棄掉,不用說是我這樣的小卒了。

※ ※ ※

一到東門防區,便見到左軍已列陣而立。還好,這陣頭是對外的,那麼說明左軍也沒有作亂。

我們一到陣前,何中已迎了出來,道:“左軍中軍官何中,請問是哪位將軍?”

我拍馬上前道:“何將軍,是我。”

何中見了我,道:“是楚將軍啊,你來得正好。”

我跳下馬,道:“何將軍,出什麼事了?”

何中道:“陸將軍帶回的兵正在城外吵鬧。”

我不由皺了皺眉。陸經漁一向以帶兵紀律嚴明著稱,出走十日,左軍中的精英都成了這個樣子麼?我道:“陸將軍在哪裡?”

何中道:“他還在君侯那裡。”

我道:“難道陸將軍去謁見君侯時沒跟那一千鐵騎交待過?”

何中似乎想說什麼,卻又欲言又止,只是道:“楚將軍,你自己看看吧。”

我扭頭對龍鱗軍道:“上城!”便走上城頭。

一上城頭,只見左軍計程車兵一個個如臨大敵,卻又似乎很茫然地看著城下。我道:“卜將軍呢?”

何中道:“陪爵爺去見君侯了。唉,只怕君侯難以說攏……”

我道:“君侯不是隻認軍令不認人情的人,不至於如此吧。陸將軍可曾帶叛賊蒼月回來?”

何中頓了頓,道:“帶是帶來了,只是……”

何中那種吞吞吐吐的樣子實在讓我難受。這時我已走上城頭,剛到城邊往下一望,不由得倒吸了口涼氣。

城下,黑壓壓的,竟然有六七千人馬!

這批人馬當先是一千騎軍,正是左軍的旗號,可後面卻是些異樣盔甲的人馬,看樣子,竟然是共和軍!

我吃了一驚,道:“這是怎麼回事?”

何中還沒說什麼,我道:“陸將軍是……他是帶共和軍回來的?”

何中點了點頭。

陸經漁帶回的共和軍,總也有五千多。也許,這已是共和軍的全部殘軍了,難道陸經漁已經收伏了共和軍殘部了?如果這樣,他倒又立了一大功。我道:“陸將軍是收了共和軍……”

我一句話未說完,倒知道自己在胡猜了。那些共和軍正在鼓譟不已,有幾個正舉著一面共和軍的軍旗,大聲叫著什麼,無論如何也不象是來投降的樣子。我道:“難道……難道……”

我本來想說陸經漁是不是被共和軍捉住了,被逼著回來賺城的。但我也知道這話一出口,只怕馬上要惹得視陸經漁為神人的左軍將士紛紛側目。而且我也不信陸經漁是那種輕易會投降的人,他帶走的一千鐵騎毫髮無傷,看樣子不會因敗被擒。何況就算要賺城也不會大模大樣帶回共和軍來。

我想得頭痛欲裂,道:“何將軍,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何中嘆了一口氣,道:“陸將軍想與共和軍聯軍一處,他將蒼月公帶了回來,去見君侯了。”

我道:“是蒼月公請降了?”

何中道:“不是,是聯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