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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8部分

失禮的地方,二太子罵他“欺君瞞上”又是什麼道理?

這時我的眼角掃到了二太子案上的那張弓,象是腦海中劃過一道閃電,一下子又想了幾件事。

這張弓是刺客所用,刺客逃走後丟了下來,被陳忠那一隊人發現,那天我也看到了。但是,我現在才發現到底有什麼毛病。

一張良弓,兩端的弓弰大多是牛角做的,那天我見到的那張弓的弓弰彎得很厲害,比我那張失落在高鷲城裡的貫日弓要彎許多,所以我印象很深刻。因為大江以北不產水牛,水牛角的弓弰只有大江以前的人才用,東平城裡,除了原先就駐守在此的一萬人外,其餘全是從帝都調來的援軍所用的弓梢全是黃牛角做的。那天我遇刺後,本來就在懷疑是邵風觀乾的,看到這張弓後更是以為自己想得沒錯了。

但是,陳忠拿上來的是一張黃牛角弓弰的硬弓。那是陳忠故意換的吧,他頭腦未免太過簡單,膽子也太大了點,而且這樣的做法根本毫無用處,所以二太子才會罵他是“欺上瞞下”。

但是,二太子是如何知道陳忠換了一張弓的?

二太子只漏出一句話,也及時吞了回去,但是也就是這一句話,一下子讓他前功盡棄。

我不禁暗自冷笑,也暗叫僥倖。

二太子看著弓,氣哼哼地道:“我以前也沒見過,可真是這張弓麼?”

陳忠面不改色地道:“回殿下,就是這張。”他是個老實話,沒想到說起謊來居然也是駕輕就熟。

衛宗政拿過弓來看了一看,自言自語道:“這等弓是尋常戰陣上所用……”忽然有人道:“文侯大人到。”

文侯來了!我猛地從地上跳了起來,邊上兩個衙役如臨大敵,鋼刀出鞘,架在我脖子上喝道:“不許亂動!”

他們的刀很鋒利,架在我脖子上時,我頸後的面板也只覺一陣生疼。我只好再跪了下去,不敢亂動,但已看見兩邊的衙役都一臉驚奇,便是衛宗政也有一點異色。

二太子這麼急讓三法司審我,已經讓他覺得奇怪了吧,再加上文侯突然出現,我只是一個小小的革職下將軍,居然會讓宗室重臣同時如此關心,衛宗政審理了那麼多年的案子,恐怕也是第一次碰到。

這時文侯已經進來了。他一到大堂上,先向二太子躬身行了一禮道:“殿下,臣甄礪之見駕。”

二太子雖然屬於王爵,比文侯要大兩級,但文侯是國家重臣,實際兩人該算是平級的。文侯如此謙恭,二太子只是鼻子裡哼了一聲,道:“甄侯免禮。”

文侯滿面春風地道:“殿下,臣聽得下將軍楚休紅有謀刺嫌疑,願以一身擔保,不知二太子是否給微臣這個面子?”

他的話說得很客氣,但是我卻象聽到了當頭一個霹靂。文侯居然肯以身擔保,那就是說,如果我判有罪的話,連他也脫不了干係了。他是隻位列於太師以下的第二號重臣,而太師因為年紀太大,已經不問世事,文侯其實該是朝中的第一權臣,他會擔保我這麼一個小軍官,實在讓聽到的人覺得匪夷所思。

二太子又哼了一聲,道:“甄侯說笑了。楚休紅有謀刺孤的嫌疑,不能擔保,甄侯請便吧。”

他這竟然是要公然將文侯趕走了。看來,太子與二太子之間只怕會提前爆發衝突,我已經被驚呆了。太子一黨遲早要與二太子一黨相爭,這恐怕整個帝都的人都知道,但我絕想不到文侯竟然會不惜與二太子翻臉,也要來擔保我,這等做法實在有些不智。

也許,他還有另外的計謀?

文侯仍是笑容滿面地道:“帝國《刑律》有云,罪無不赦,人無必殺。又云,無真憑實據者,以無罪論。不知殿下告楚將軍謀刺之罪,可有人證物證?”

二太子一陣語塞,也說不上來。唯一的證人也只有任吉,但任吉在東平城裡已經死了,也許是被滅掉了口,他能把我帶到帝都來審問,所靠的也只有二太子的身份。如果沒有人過問,他要弄死我也是簡簡單單,可是文侯這麼問,他支支唔唔地說不出話來,突然道:“聽甄侯這麼說,難道甄侯有別個證據麼?”

文侯搖了搖頭道:“微臣一直在帝都,不曾到東平城過,自然不知。不過,聽犬子發來羽書告知此事始末,聽說是有個名謂任吉的軍官意圖刺殺殿下,可是確實?”

二太子想了想道:“正是。楚休紅當時也在孤邊上。”

文侯道:“殿下此言差矣,現在微臣也在殿下身邊,難道微臣也會刺殺殿下麼?後來楚休紅將任吉救了回去,可也是確實?”

二太子道:“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