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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部分

線,虛心子先用水洗了洗我的傷口,又用酒在傷口上澆了一圈,我只覺傷口處猛地一陣疼痛,真清子卻已在給我縫合傷口了。他飛針走線極是熟練,倒象慣做女紅。縫好後,他剪斷線頭,又從虛心子手上拿了一圈紗布給我包了起來。我見邊上有不少士兵還在呻吟,道:“真人,請虛心真人給我包紮吧,真人你給別人看看。”

他的醫術的確高明,不會在葉臺之下,我的傷處已經覺得好多了。但他卻象沒聽到我的話,仍在一圈圈地包著,小聲道:“楚將軍,小心啊。”我一時沒聽清,大聲道:“什麼?”他卻沒再開口,只是給我包著。

包好後,我伸了伸腿,笑道:“真人,你真是醫道高明。”

真清子好象根本沒聽到。他拍了拍我的肩頭,嘆了口氣,從懷裡摸出一本書道:“楚將軍,你不是想學讀心術麼?這部《道德心經》你拿去看吧。”

我又驚又喜,雙手接過來,恨不得給他磕個頭:“真人,你答應傳授我了?太好了,我要有什麼不懂的可要來向你請教的。”

他又嘆了口氣道:“你未必有這機會了。”

我把書放在懷裡,聽他的話語有異,不由一怔,還沒問出口,他已給另一些受傷計程車兵醫治去了。我有些茫然,不知他這話是什麼意思,這時,邵風觀的聲音響了起來:“殿下!殿下!卞真,楚休紅,你們在哪裡?”

我忙不迭站起身,叫道:“末將楚休紅在。”

邵風觀大踏步地走了過來,諸葛方緊跟在他身後。邵風觀面色陰沉,看見我,喝道:“楚休紅,殿下真的已陣亡了?”

我垂下頭,不敢去對著邵風觀那逼人的目光:“是。”

邵風觀象是怔住了,忽然小聲道:“是任吉行刺的?”

我點了點頭道:“正是。此人來自首了麼?”

邵風觀哼了一聲道:“軍中出此敗類,縱然將他碎屍萬段,亦不能贖其罪。”

這時,城外忽然發出了一聲尖利的哨聲,城頭上,又發出一陣歡呼。邵風觀衝到城邊向下看去,我也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邊,只見城外的蛇人潮水一般退了下去,隊形卻絲毫不亂,雖然從箭樓上又飛下幾支雷霆弩,射死了幾個蛇人,但對蛇人的隊形卻似毫無影響。

邵風觀喃喃道:“這些妖獸,真不知是什麼變的。”

這時,有個士兵急喘吁吁地跑了過來,叫道:“邵將軍!邵將軍!”他衝到邵風觀身邊一個踉蹌,人半跪在了地上。邵風觀皺皺眉道:“你說吧。”

“稟邵將軍,畢煒將軍率二路援軍,已到北門了!”

終於來了!畢煒的大軍自三月十日出發,到現在這三月二十一日凌晨趕到東平城,只能算是正常的速度,相比我們前後只花了五天,實在不算快。他們一來,城中的戰力越發強大,要守下去自是綽綽有餘。只是,現在二太子卻戰死了,現在想想,邵風觀夜襲之計實在不智。

邵風觀一揮手,叫道:“備馬,馬上去迎接畢將軍!諸葛方,城上由你負責。”

他快步向城下走去,我一瘸一拐地跟在他身後,但他走得快,我剛走了兩步便見他消失在城下的黑影中了。這時曹聞道忽然在我身後叫道:“統制!統制!我正找你呢!”

他頭上也包了塊紗布,我倒沒注意他頭部原來受了傷。他的傷看來不重,精神仍是很好,我一見他笑道:“曹將軍,甄以寧還好吧?”

“他受傷不輕,不過沒大礙。”他突然壓低聲音道:“統制,畢將軍他們來了。”

我道:“嗯,我知道了。”

“先前我將任吉送到邵將軍跟前時,覺得他面色不善。二太子完了,小心他拿你出氣啊。”

邵風觀是定計之人,二太子陣亡自是有他自己的原因,不過追根究底的話,邵風觀實是首罪。聽曹聞道這麼說,我有些不悅,道:“你把邵將軍看成什麼人了,我只是個小小的前鋒營統制,軍銜也只是下將軍,比他小了兩級呢,他拿我出氣做什麼。”

曹聞道嚥了口唾沫道:“方才我見邢鐵風神色也大是氣惱,好象你也得罪了他。統制,小心啊,這一戰我們實在該算是勝的,可是丟了二太子,那功勞我也不想,只希望上面的有些良心,不要拿我們當替死鬼才好。”

曹聞道樣子莽撞,但人很精細,我也知道。只是他口沒遮攔,什麼都會說,我也不知他說的這些是不是真會如此,只是抓了抓頭皮,嘆道:“從軍一日,那便聽主將一日。曹將軍,不必多想了,我們浴血奮戰,都在眾人眼裡,你也不要把別人想得太壞。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