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了一倍,腳下青草便又直了一些。
他沉浸在這個遊戲裡,身法越來越快。黑墨初時見他似談容一樣飄舞了起來,歡喜地希律律的長嘶,但它隨即卻發現無數個談容在面前移動,眼裡露出茫然神色,緊隨其後,人影消失,眼前只有一道白色的旋風,那旋風是如此的激烈,以它天生的神力,也不敢與之相抗,嘶鳴一聲,倒退開去。
也不知過了多久,談寶兒忽然覺得小腹的熱氣漲得難受,他一聲大喝,從地上跳了起來,這一蹦,卻足足有十丈高!
他幾曾有過這樣的經驗,立時鬧了個手忙腳亂,慘叫一聲掉在地上。只是從這麼高掉下來身體竟然不甚疼痛,他拍拍屁股站了起來。
隨著他的停下,身體所帶起的旋風也就隨之停了下來,四周一片安靜,在他剛才雙足踏過的地方,多了一個看不見的圓圈。這是一種相當奇怪的感覺,那裡看起來什麼都沒有,但談寶兒的感覺卻告訴他那裡已經有了一個和體內熱氣圍成的圓圈。
談寶兒正又驚又奇,忽有一陣長風從遠方吹了過來,拂過臉和手,說不出的舒服。他放鬆心情,便要伸手去背上取弓,但他的手剛剛抬起來,卻沒有了動作,因為他的眼睛被一副奇異之極的景象所吸引,再也離不開了。
草原上本來一平如鏡,風吹來就像海潮一樣層層疊疊的遞進,但當浪潮推進到那個圓圈周圍的時候,卻像是遇到了一面無形的圓牆,再也推不過去。這個詭異情形的直接表現就是,四周的草都是迎風而倒,偏偏那個圓圈裡的草則是直直向上,完全沒有受到任何影響。
愣了好久,談寶兒終於回過神來。他忽然想起當日談容面對謝輕眉的千山浮波大陣時,也是使出了蹁躚凌波步,同時卻佈下了太極禁神大陣逼得謝輕眉現身,莫非我夢中學會的這個圓圈就是這套陣法,所以禁錮了圓中的草?
他想起談容曾有八八六十四卦之語,細細一算剛才自己所踏步子不多不少正好就是六十四步,心頭更加篤定自己無意之中竟然學會了太極禁神大陣。
過了一陣,圓裡的草開始隨風搖晃起來,談寶兒的直覺告訴他那些熱氣已經融入大地了。看起來自己留在地上的熱氣似乎並不足以支撐太長的時間。
談寶兒這時候才發現丹田的熱氣已經平靜了下來,正以一個緩慢的速度不斷地在向全身各處,全身每一個角落都說不出的舒服。想起當日談容灌注進全身的熱氣和現在丹田的熱氣一般模樣,莫非這熱氣竟然就是真氣?哈哈,原來這踏圓的過程竟然還是練功的過程,難道昨夜踏了一夜的圓,老子已經成為老大一樣的絕世高手,不然怎麼能一腳踢死黃天鷹?
想起談容,談寶兒得意之餘很有些黯然。隨即記起那件婚事,看來自己今天就得啟程,不然可是難以及時趕到京城去阻止那個荒謬的老頭,那可對不起老大臨終託付。只希望前方千萬別有魔人在埋伏就好了。
想起魔人,談寶兒隨即想起一個問題,魔人明明都在龍州外,怎麼卻有人能進入我神州境內?等等,如果他們能成群結隊的進入神州,這仗早就不用打了。看來,進入神州境內的魔人都是魔人中的高手。聽老大說魔人中有個魔教,教里人除開他們的教主魔宗厲九齡深不可測外,人人都是精通魔法的高手,這次來追殺他的多半就是魔教中人吧!
第十二章酒囊飯袋
唉!想了一陣,談寶兒重重嘆了口氣。老大是國之英雄,臨終相托,義氣深重不說,若神州百姓知曉老大已死,對邊關士氣的打擊那絕對是致命的。想到這裡,他才發覺此事自己根本已經退縮不得。只希望羿神保佑,所有潛入神州的魔人都還在後方苦苦趕路,不然老子這次多半要將一條小命送在這八千里上京路上了。一念至此,陡覺四周和風驟冷,滿原綠草盡皆染血,說不出的悲壯。
默默向羿神祈禱一陣,談寶兒伸手從背上摘下落日弓,接著從箭壺裡拿出一支箭。之前他雖然沒有射過箭,但別人射箭他卻是見過的。手握著弓柄的時候,一道淡淡的熱氣又從弓身傳進了手心,隨即進入丹田。
彷彿是一塊巨石投進湖心,丹田本身的熱氣在一瞬間爆發出來,衝進全身每一個角落,談寶兒覺得全身在一瞬間充滿了力量,他拿出一支箭,學著胡戎人射箭的樣子將弓彎開。“吱”地一聲,之前只能拉開一半的落日弓在這一瞬間被他拉得如滿月一般。
談寶兒又驚又奇,心中充滿了興奮,看起來自己踏圓果然是有效果的,至少力氣大了不少。只是大草原上和風拂草,一派的平靜,四周並無野獸出沒,他張滿弓,一時卻沒有目標。正自煩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