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睡不多不少,卻正好是四個時辰。
想起昨夜夢裡的荒唐,談寶兒覺得自己真是個混帳,他狠狠抽了自己幾個耳光。隨後他拍拍身上的泥土,站了起來,看看四周,林木幽幽,卻依舊找不到北,想了想,他當即朝一個方向直走而去,希望可以走出這森林綿密的山脈。
但這次他明顯選錯了方向,這個方向的盡頭卻是一片懸崖。正要回頭,談寶兒卻忽然想起自己身具凌波之術,懸崖於別人而言是死路,對自己來說卻不正是捷徑嗎?一念至此,他哈哈大笑,當即飛身朝懸崖下跳去,模仿昨夜走城牆的樣子,身體與崖壁成九十度直角,朝崖下走去。
崖壁上固然是陡平如鏡,滑不留足,向崖下望去,卻也只見霧嵐縹緲,亂雲飛渡,崖下不知有幾許深淺。好在凌波之術果然是神奇之極,談寶兒走在崖上,非但一點也感覺不到大地的拉扯之力,甚至還有閒情欣賞四周景物。
向下走了約莫盞茶功夫的樣子,談寶兒卻開始心急了,奶奶的,怎麼上來的時候沒有發現這山竟然這麼的高,這會怎麼走了這麼長時間還不見到底。
正自心急,忽見前方崖上忽然出現一些凹凸不平的坑痕,隱然竟是一副巨大的書法石刻一般,只是人在崖上,卻不知寫了些什麼。又走幾丈,終於看見實地。談寶兒大喜,跳到地面,站穩腳跟,卻見這裡竟只是一塊山崖上突出的巨大石臺。
石臺上竟然有一張石桌,南北各放了一根石凳。談寶兒很是好奇,走了過去。一看之下,卻是吃了一驚。只見石桌上密密麻麻地刻了無數道縱橫交錯的直線,其中層次復迭,赫然正是在天牢中所見的九九窮方大陣。
大陣之旁尚有一行行的小字,字很簡單,談寶兒卻正好認得:甲子年三月初九,天師教張若虛會蓬萊山屠龍子於問天崖以陣會友,若虛賭以天師遁甲,屠龍道友以龍神蛋,各自為注。約定四十年為期,屠龍子若能破陣,則獨得兩物,反之二物均歸若虛所有。天地為證,日月為鑑!立約人:張若虛,屠龍子。
這行文字雖然嚴整,洋洋灑灑,有海納百川的大度,但筆勢順暢,竟好似不是用石刀雕刻,而是用筆直接在石上書寫所得,從簽名和口氣來看,該是張若虛的親筆。最後屠龍子的簽名筆跡一反之前的工整,顯得張揚恣意,和屠龍子本人的桀驁不遜很像。
莫非這裡竟是亂雲山大方崖?談寶兒又驚又喜,回頭望向身後懸崖,只見上面有三個大字好似刀削斧鑿,果然正是“大方崖”。
屠龍子臨終時曾和談寶兒講過破除九九窮方陣的奧訣,但這些日子以來後者苦苦鑽研,所學會的就只有蓬萊那五種最基礎的陣法,其餘高階陣法和那幾種奇陣也唯有呼風喚雨陣領悟得似是而非,更別說這集陣法之大成的九九窮方大陣了,眼前明明知道寶物就在石桌下,但卻是鏡子裡的烤雞腿,能看不能吃。
想起至少還有十年時光可以等,談寶兒隨即便釋然,仔細將窮方陣圖記入腦中,施展蹁躚凌波術朝懸崖下走去。
在峭壁上走了約莫百丈,終於再次到達實地。
這裡似乎是兩山之間的一個夾谷,四周芳草萋萋,綠樹成蔭,看坡勢,卻是在半山腰上。
夾谷兩面是路,卻都是樹林遮掩。談寶兒休息一陣,左右打量一下,不知該從那裡走。
卻在此時,忽聽左邊林中有野獸吼叫之聲傳來,緊隨其後,一隻碩大無比的野豬從林中竄了出來,銅鈴大的眼珠看了談寶兒一眼,後腿撩地,猛地衝了過來。
談寶兒何曾見過如此龐然大物,見它露出雪白的獠牙朝自己猛衝過來,不及細想隨手便是一指一氣化千雷點出。金色閃電脫手飛出五丈之外,正中野豬左邊的獠牙,而野豬本身也被閃電所附帶的強橫力量擊得倒飛出五步之外。
談寶兒不可思議地摸摸自己的手指,又驚又喜,這些日子以來他每日於夢中踏圓練功,卻少有機會和敵人交手,自覺功力大有長進,卻也沒有想到一氣化千雷的威力竟然達到了如此境界!
那野豬獠牙被震斷,卻也嚇得魂飛魄散,從地上爬起來後當即掉頭就跑,竄進林中。談寶兒一擊得手,膽氣大撞,哈哈大笑道:“好豬兒不要跑,本英雄正餓得慌,快回來做我的烤乳豬!”說時展開凌波之術追進林去。
凌波術雖然快捷無比,但林中卻是樹木極多,曲曲折折的,那野豬本身速度也是極快,又熟知地勢,談寶兒一時之間卻也追它不上。
一人一豬追逐起來,漸漸深入樹林,那野豬眼見平地上難以甩掉身後的殺星,便朝山上跑去。談寶兒追得興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