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身軀橫擺,學起了那狗的身法,他不僅學狗的轉身、騰挪、出招,甚至連嘴上的動作也象狗咬……不多時他已咬了滿嘴的狗毛!
一劍等人既駭然又忍俊不禁,在他們看來,那鍾雲也象是一隻“狗”——莫非對付狗只能用狗的法子?
鍾雲的辦法果然立竿見影,很快那狗被他出其不意地一腳踢得飛了出去,跌落在塵埃——這一腳可不是用正常的方式踢的,而是他橫在空中和狗對著繞圈的時候,用“後腿”反踢的招式將狗踢了出去的,而這反踢之法只有狗驢畜類才能做出,如果他象“人”一樣從正常的方位出腳,是根本踢不到那狗的。
那狗在地上翻滾著發出嗚咽,可憐兮兮地望著陳灌西,似在訴說委屈——看樣子這畜生還是第一次吃虧呢。陳灌西眼裡露出心痛的神色,但這種神色一閃而逝,他神色自若地衝鍾雲抱了抱拳道:“兄臺好俊的功夫,在下的這隻畜生也是欠揍,不聽主人號令就擅自出襲,今兄臺替在下管教,在下深表謝意。”
“哼!”那鍾雲方才的情形其實已近狼狽,看樣子出道以來也從未出過這麼大的醜,竟然和一隻狗纏鬥了半天,最後還是僥倖得勝。他心裡自然也有一股說不出的窩囊滋味……今日算是栽了跟頭……如果不是那件事始終縈繞在他的心頭,他也不會對狗的突襲毫無防備,以至不及應變,按他的性格,那狗根本就近不了他的身,也用不了那麼多招,讓那些人看了一場“狗戲”,他其實可以一招就殺了那狗!
算了今日權當自取其辱!鍾雲一跺腳,再次準備離開。
“兄臺且慢!”鬼兄再次叫住了他。鍾雲頭也不回:“閣下還有什麼事?”
“在下有個規矩……”
“什麼規矩?是不是在下打傷了你的狗,你想要討個說法?”鍾雲冷淡道。
“這事跟狗無關——在下早說過那畜生是咎由自取,在下想說的是另一件事……”
“你還不死心?鍾某早說過,你不配得到此物!”
“在下是不配,不過我的一位兄臺他需要此物,而且不管‘配’與‘不配’都要定了!”
“誰?”
“他!”陳灌西指向一劍。
鍾雲的目光也立刻投射到了一劍身上,一劍也在同時看向他,兩人的目光就如兩道閃電迸射到了一起……兩人的心中都是一凜,兩個人不約而同地都向對方走近,兩個人的手也都同時慢慢伸向自己的佩刀和佩劍……
兩個人一直走到相距僅五步的地方站定,互相打量著對方,似乎要把對方從頭到腳看個透徹……
“你就是‘奪命一劍’?”鍾雲依舊嗡聲嗡氣道。
一劍點點頭:“正是在下。”
“很好……”鍾雲也點點頭,臉上擠出一絲不易覺察的笑容,但這笑容轉瞬即逝,變為一種失望的神色,“你配,但你現在沒有這個能力……”
一劍的神色顯得很安詳:“為何?”
“我很想與你一斗,但你現在不是我的對手……這世間要求一‘敗’為何如此殊難?”鍾雲仰天長嘆道。
原來這又是一個“求敗”的人,一劍也不禁暗暗感嘆,這世上“但求一敗”的人何其多?看來自己到底如井底之蛙,以為世間高手寥寥,殊不知天下英雄輩出,正是長江後浪推前浪、青出於藍勝於藍,自己如不奮進,必將為時代所淘汰。
一劍知道少年看出自己有很重的內傷,所以不願對自己下手,但這是要回“寒冰”的唯一機會,他必須要抓住……
“你不試試如何知道?”一劍盯著這自負的少年人道。
“還用試嗎?足下現在的功力不及平時十之二、三,如何能與鍾某一斗?你若死在鍾某刀下,豈不讓天下小覷鍾某恃強凌弱?你若想尋短,這‘鬼崖’便是最好的所在,只消閉眼一跳即可……”這少年人說出來的話卻是極端的不客氣,大概這少年出道以來還從未挫過鋒芒,一股凌人盛氣想掩抑也掩抑不住,這可能也是所有少年高手的通病,少年人大凡都目空一切,把一切都不放在自己眼中,這極端的自信固然有好的一面,比如不畏任何艱險、敢於直面任何挑戰,但不好的一面便是過於輕敵,只看到自己之長,看不到自己之短,有時候很可能會吃一些意想不到之虧。不過,少年人到底閱歷淺顯,不能跟那些圓滑世故的所謂“老江湖”同日而語,相比之下,一劍還是很喜歡眼前的這少年人。因此少年人的話儘管很不客氣,但一劍還是沒有動氣。
“在下並不想尋短,在下也想尋求‘一敗’,同時,朋友所持之‘寒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