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對於修士來說,根本不算長,閉關或者是闖秘境用的時間都要更長。 所以可想而知,要在這麼短的一個月內,掌握那麼多東西,對林昭池來說真是壓力巨大。 而且他之前還是半條鹹魚,一下子要學這麼多東西,他實在辦不到啊! 可惜在他上頭的是兩位嚴師,又實在會看人,看得出來他能發揮的極限,便次次鞭策他。 譬如說現在,在一刻鐘內,他若沒布好一套完美的組合防禦陣法,頭頂的無數劍刃便會驟然落下。 這威力嘛,林昭池先前已經看過,如果真落下來,他身上可就千瘡百孔,喝水都要往外漏了。 “師,師父,我我覺得我還沒學會,不妨我再練習一遍……” 聽橋安慰道:“我覺得你學得很好了,現在正是上手的時候……再說了,直面刺激才能進步。” 她還拿自己舉例:“當初我也是在被一大堆修士追殺時,領悟了許多奇妙的遁術和陷阱陣法……” 林昭池欲言又止:“師父,我覺得我不一定能做到您那般……” 其實他聽著都有點覺得那些修士可憐了——追著追著,對方還變強了。 說不定當場就氣吐血了。 林昭池想著能拖一時算一時,決定轉移師父的注意力,裝作好奇問:“師父為何會被人追殺?” 聽橋似乎不察,道:“自然是因為我當著他們的面搶走了他們在爭奪的寶貝咯。” “嘖嘖,當時可實在太刺激了,我差一點就沒逃脫他們的包圍圈,還以為要栽了……” 說是這樣說,師父她臉上可是十分得意。 這時他好像還聽見旁邊的師公輕笑了聲。 林昭池飛快瞅了眼,雖然已經接觸了幾日,他卻還是覺得師公身上的氣息實在令人膽戰心驚…… 師父她也扭頭看了眼師公,唇角的笑容絲毫不掩飾,師公的眼睛裡滿滿都是快溢位來的溫柔。 林昭池忽然感覺自己應該另外找個地方待著。 “啊,時間快到了。” 在他低頭髮愣的時候,忽然聽見師父很是淡定的聲音。 什麼時間? 林昭池一時沒能反應過來,抬起頭,眼裡一片迷茫。 但是很快他就知道是什麼時間了,面前無數利刃忽然震動起來,眼看著就要落下來了。 “什什麼?師父?怎麼就開始了?!” 他可一個陣法都沒搭建啊! 這種情況他逃也逃不掉啊,師公早在周圍下了限制。 師父也說了‘如果沒法構建完美的防禦陣法,也可以突破這重限制’,但是——想也知道,他怎麼可能突破得了師公設的限制,師公如今的境界他摸都摸不著…… 聽橋還不緊不慢地低頭喝茶,緩了會後,道:“其實,剛剛我說完規則的時候就開始了。” 林昭池正埋頭構建陣法,頭也來不及抬,“師父您怎麼不早說啊啊!還閒得跟我搭話!” 故意這麼做的聽橋一臉正經地說:“你師父我當初也是一邊回頭挑釁一邊施展遁法的,所以這都不妨事的,而且我看你現在構建的陣法就很精密,不錯。” 林昭池差點就想抬頭悲憤地看著師父了,但是他還不想真被紮成漏子,只能不停地抬手構建多重防禦陣法。 腦中清晰地閃過陣法構建的要點,手上的動作也越來越快,沒有一絲差錯。 聽橋滿意地點了點頭,不錯,果然很有天分。 數息之後。 林昭池還是捱了穿透傷,畢竟他起陣太遲了,利刃無數,怎麼也擋不完。 聽橋嘆息道:“下次你最好是見到我出招便起陣。” “我記得了。”林昭池含淚吃下療傷的丹藥,整個人仰躺在地上。 丹藥起效很快,沒一會他就完好無損地站起身了。 宿流便提劍走近他,隨手一劃,兩人站立之處便成了修士比試的場地。 他道:“你只管全力以赴,我只用劍招應對。” 宿流的意思很明確,他不打算用周身的靈力。 林昭池也不扭捏,他知道就算他全力上去,師公也未必會受傷。 他執劍上前,不作猶豫,分劍兩側,打算以家傳秘劍先手。 宿流則分毫未動,只待對面攻來。 聽橋捧著茶杯,觀望起這場劍術指導。 . 晚上回到榻上時,聽橋拉著宿流說起了白天沒念完的事。 屋裡寂了數年,總算染上了煙火氣息。 無論何時,暖意融融。 “現在一想,我那時候實在太厲害了,才剛剛金丹,就招惹了那些煉虛、合體期的修士,那可是隔了兩三個境界的……” 修士的境界劃分可沒那麼簡單,就算低了一個境界,也能輕鬆碾壓……就算是同一境界,譬如金丹,也有初期與後期之分,金丹後期也可輕鬆壓制金丹初期。 以上均是一般修士的標準。 宿流見她這麼得意高興,自然是好聲附和:“是啊,橋橋好厲害。” 他那時雖然只有一點靈識,卻已覺得她實在有趣,便是被她帶走也無妨,那些厲害的機關便都識趣避開。 聽橋一樂,直接撲倒在他身上,唇微微翹著,笑得有些勾人。 他歪倒在榻上,看著她,沒有說什麼,抬起手摸了摸她的頭髮。 四目相對,自是心有潮湧。 在他的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