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慶典日還有一個月。

教皇魯維德的心情很好，今天更是起了個大早，在神殿內部的鐘塔頂樓看風景。

他正想著要不要到哪去放鬆一下，目光落到遠處，正好看見了菲利克斯急匆匆地跑回神殿。

看起來很慌張的樣子……魯維德臉上的愉悅神情瞬間僵住了。

不不會吧？是聖子那邊叒有問題了？

儘管他十分不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但還是必須要聽菲利克斯來報。

“……又發生了什麼？”問出這句話時，魯維德的神色都已經很凝重了。

菲利克斯也發現了教皇的臉色不太對，斟酌再三，道：“西街口的一條小巷裡，發現了幾具屍體，死狀很慘。”

“原來是這事啊……”魯維德直接鬆了一口氣。

死狀慘點就慘點了，只要不是關於聖子的事就好。

然而，菲利克斯的話還沒說完，他接著道：“我仔細檢查過那幾具屍體，上面虐殺的劍痕……”

他神情猶豫地看著教皇魯維德，而魯維德也從菲利克斯的神情中察覺到了什麼，唇部微微顫抖，“……劍痕怎麼了？”

菲利克斯道：“像是聖子大人慣用的招式。”

每一道劍痕都極其乾淨利落，卻不致其性命，只是讓那人在痛苦中死去……那幾人可能還是被嚇死的。

他到底還是不敢使用確切的字眼，即使他已經透過這些年的經驗得出結論……

“……”魯維德摸了摸額頭，身體幾乎要往後倒。

他勉強撐住，追問道：“你確定嗎？”

菲利克斯沒有正面回答，而是道：“我去查了那幾名死者的身份……並不是什麼顯赫家族的人，只是有些許血緣關係……他們經常給聖都的普通民眾造成麻煩，仇家也很多，更早之前還惹出了一件麻煩事，不過因為其牽扯到奧福都家族，所以守衛只是關了他們一陣子……”

魯維德聽完了那些人的罪狀，“……所以聖子是替那些民眾報仇？”

那麼這件事還有轉圜的地方……聖子還是傾向於光明的。

只是因為那些人早已墮入黑暗，所以他才會出手。

菲利克斯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仍接著道：“……那些都是很早之前的事了，所以我想聖子沒有深入調查也是不清楚的，或許是另有契機，我就去查了他們最近得罪的那些人……”

像是報菜名一樣，“有衣料店的老闆，酒館的老闆和幾個客人……還有，藥店的店主喬莉。”

最後那一個，他特意重音了。

魯維德愣了一下，似乎意識到了什麼，原本很差的臉色變得更差了，“是什麼原因？”

菲利克斯道：“這些人我都細查過，最終確定了是因為那位藥店老闆……與她相熟的客人或者鄰居，都知道她身邊最近多了個陌生男人，還會使用一些光明魔法。”

“於是我悄悄過去看了一眼，”他看了下臉色鐵青的教皇，道，“的確是聖子，他的髮色也故意用光明魔法遮掩了……當時他也發覺了我的存在。”

“……”魯維德已經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他現在心態有點崩。

不是，明明教導過聖子讓其禁慾、自制，也提醒過他作為下一任的教皇，必須要保持純淨，終身侍奉在光明身側，怎麼就被人拐了？

而且明明聖子這些年也遇到過不少誘惑，可就沒見其動搖過啊……怎麼會突然就？

……一定是黑暗那邊使的壞！

一定是！

菲利克斯遞上一本冊子，“我查了那位喬莉小姐的過往，都記在上面了。”

他不愧是魯維德最看重的騎士，方方面面都有考慮到。

魯維德收下了那本冊子，雖然很滿意菲利克斯的行為，但他現在實在沒有好心情誇讚他了，氣虛道：“很好，你先去藥店盯著，這件事我會處理的。”

菲利克斯立刻應聲，而後離開了這裡。

魯維德看著那本冊子，決定再召開一次光明會議。

“不是才聚過一次嗎？怎麼又來了？”

魯維德沒心思也沒心情賣關子了，直接道：“聖子他，迷戀上了一個女人。”

“哈？”海薇以為自己聽錯了，“什麼情況？”

魯維德又重複了一遍。

海薇嘴角一扯，“你們之前不是說過，聖子他清心寡慾得很嗎？”

霍奇克公爵扶著額頭，“到底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