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喉結十分劇烈地滑動，還是那驟然睜大的雙眼，她都看在眼裡。

聽橋還看到了他那不知道什麼時候攥緊的手。

西瑞斯是真的表現得很緊張。

或許這種時候，他就和普通人一樣，沒有了高不可攀的光環。

他現在有意識到自己的行為是出自什麼嗎？

以及，如果她的猜想是真的，那麼，接下來要做什麼她可要好好想想了。

雖然一開始說她只是跟來湊數的，但現在獵物主動送過來她也是不介意接收的。

這意味著她之後能拿到更多的權柄。

該怎麼做呢？

也不能直接跟他說，‘去學壞吧？’

她還不知道，如今的他，到底能為她做到什麼程度呢？

能否將全部完全交給她呢？

她的吻又能否將他的靈魂奪走呢？哪怕只是一瞬間？

“西瑞斯。”聽橋又一次叫了他的名字。

他們倆已然分開，西瑞斯正若有所思地垂下眸，兩根手指蹭了下被她親過的唇瓣。

又有絲無措的感覺。

過了一會，他才像是剛聽進她的話，匆忙抬眼，“怎麼了？”

戰無不勝，哈。

聽橋衝他笑了笑，而後貼近他耳邊，用只有他們倆能聽到的聲音說：“聖子大人能和我談戀愛嗎？”

“……”

他沒第一時間回話，也沒露出深惡痛絕的神情，也許是還不能理解她所說的。

她側了側頭，“神殿那邊有說禁止你談戀愛嗎？”

西瑞斯：“沒……”

神殿當然沒明說聖子不能談戀愛，結婚。

但是——教皇必須要保持身心乾淨，終身侍奉光明神。

所以作為繼任者的聖子，大家自然會預設其必須保持純潔。

“你這些天一直來店裡找我，還給我送了花，幫我整理藥櫃……不是在追我，向我表達愛意嗎？”聽橋似乎是很認真地在回憶，“我現在是在回應你啊。”

是這樣麼……原來他這些天是在追求……他的聲音低沉，聽著卻很迷茫：“我不知道……”

從前，他站在那，他的存在便是不容置疑的權威。

從未有過現在這種狀態。

“西瑞斯，所以我們來談戀愛吧，”聽橋接著‘進攻’，趁他還沒清醒，“嗯……當然，我們可以先別讓神殿那邊知道。”

“這樣的事，也很正常吧？”她接著勸誘，“就和之前一樣，你還是悄悄來我店裡，我們每天一塊用餐，你幫我整理藥櫃，採集素材……”

這聽起來和之前也沒什麼區別。

原本就要開口應下的西瑞斯點了點頭，“好。”

或許這一刻，他也意識到自己已經違背了一直以來恪守的戒律與信條。

不是在現在。

而是在最開始見到她的時候。

她彎了彎眼睛，“我真高興現在。”

很好，從現在開始，聖子就是她的地下情人了。

沒錯，是他作為她的地下情人。

神殿給他‘洗腦’了那麼久，現在該輪到她好好給他‘洗腦’了。

歐德文沒有將那日聖子的事告知教皇，聖子說了只是一個誤會，他便沒有再深入想，畢竟一直以來，他們作為聖子的守護騎士，都習慣了聽從聖子的指示。

教皇這段時間也沒有怎麼關注西瑞斯，而是召集了主教們一塊談論幾個月後聖都的慶典，待西瑞斯為民眾完成洗禮後，他便會宣佈‘西瑞斯是下一任教皇’。

到那時，西瑞斯便不必到處討伐魔物，只需在神殿為光明祈禱。

這樣一來，黑暗一方就更沒有機會了。

教皇當然知道他們還不肯放棄，但他也不認為他們還能成什麼氣候。

“聖子他一定能做好的。”

“當然，聖子他可是光明神的眷屬，也是神殿的驕傲。”

“他未來一定能將光明的教義傳播整片大陸。”

主教們對聖子充滿了信心。

“是啊，那孩子一定能做好的，”教皇語含深意說，“我們將他教導成這般，他定然不會辜負光明的期待。”

在他很小的時候，神殿就對他進行了嚴密的保護。

黑暗一方無論如何都沒法影響到他的。

……

“怎麼樣？你們計劃開始了嗎？”劇院地底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