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他們都說完,聽橋才開口:“幾位皇姐皇兄,你們應當知道自己的結局了吧?” 她的眼神十分平靜,畢竟她曾經也設想過失敗的自己。 所有人在走上這條路以前,就已經知道失敗的下場。 魏雨冷哼了一聲,看著還是那般囂張,“被你算計,本宮無話可說,本宮享過榮華富貴,也竭力爭過權勢,如今也值了。” 再怎麼樣,她也不肯低聲下氣求生。 失敗了就是死而已。 魏雨直直地盯著聽橋,道:“本宮要一把劍。” 聽橋看出來了她的打算,便讓人遞了劍過去。 魏雨一接過劍就直接抹了脖子,死得乾淨利落。 魏明尚有猶豫,不過片刻,他也堅定了自刎的想法,如今死已是最好的結局了,若今日是他上位,他同樣不會讓其他人活著。 於是也要了劍,同樣抹了脖子。 魏恆心有不甘,額角的青筋暴起,他跪伏在地,“三皇妹,我自請去守皇陵,可否饒我一命。” 只要活著,他就還有機會奪位! 隨後還假意奉承,“三皇妹你這般厲害……” 然而他話還沒說完,就聽到了一聲“好”。 聽橋從容地笑笑,“既然大皇兄想守皇陵,那就去吧。” 正好她也覺得死對於魏恆太簡單了。 她還挺記仇的,當初就是魏恆讓人推的她下水,而且還多次讓人折騰她。 魏恆自然是聽出來了不對,她答應得太容易了,可他也不肯放過這個活的機會,便順從地應了。 聽橋又看向魏寧,“二皇姐,你呢?也想守皇陵嗎?” 魏寧本也想求饒的,但在這最後她到底聰明瞭一回,猶豫再三後,“不,給本宮一把劍吧。” 到此,這場戲差不多落了幕,聽橋吩咐人收斂了屍身,隨後與木芳裴弋一同走進養心殿,其他人守在外邊。 外邊的動靜,魏靜都聽到了,她抓緊了胸口的衣服,好像有團火在灼燒著。 她的目光直直地看著那三人。 先帝昏庸,幾個皇子公主也暴戾恣睢,當時的朝臣悄悄捧了魏靜,在他們各位皇子公主鬥得不可開交時,將魏靜送上了帝位。 如今,因果輪迴,她成了昏庸的帝王,而她的孩子也如當初一般一步步走向帝位。 只是……她的目光頓住。 她當初是被別人推上去的,剛登帝位時,她不得不忍受朝臣的“指點”,聽從他們的“安排”。 直到後來,她才有能力將那些大臣一一報復。 她沒想過她這個最看不起的孩子,竟然比她當初還要有能力。 魏靜不禁覺得氣血逆流,忽然拔出放在一旁的劍,指向他們三個。 “你們竟敢謀逆!來人,快來人!把這幾個人”她的聲音戛然而止。 木芳將她手中的劍卸了,淡聲道:“你還是暫且消停吧。” 這人對她根本沒有什麼敬意,魏靜看見她時,不知為何心裡總是慌得厲害,趕緊看向聽橋,“你就這樣放任你的人對朕這般,你可別忘了,朕是你的母親!” “從前你可不這麼說,”聽橋倒是笑了聲,“裴弋,你先和陛下說吧。” 他們總要一個一個解決。 裴弋點點頭,“是,殿下。” 魏靜這才看向裴弋,這個讓她討厭極了的前任大將軍,那時傳來的訊息——“大魏可以沒有女帝但是不能沒有大將軍裴弋”,真是讓她又恨又忌憚。 裴弋其實也沒什麼好說的,拱了拱手,“陛下,當初是您先疑臣並且對臣動手,所以臣只好另投他主了。” 他並非一根筋的忠臣,他可以忠,但是若主子先對他動了殺心,那他也不會盲目聽從。 魏靜哼了聲,“早知如此,朕就應該將裴識卿殺了!” 裴弋目中寒光閃過,“那陛下怕是會夜夜擔心受怕了。” 他唯一的弟弟若不在,那他就更沒有什麼可忌憚的了,宮中戒備雖然森嚴,但也不是沒有漏洞,只要有足夠的耐心。 魏靜語氣激動:“滾!” 裴弋對聽橋道:“殿下,臣沒有什麼好說的了,先出去守著了。” 聽橋嗯了聲。 魏靜咬咬牙,“你們是怎麼收服韓丹的?” 當初她設立了黑甲兵就是為了處置那些忤逆她的人,擔心被滲透,她還特意安排了三個人相互監督,沒想到其中她最信任的韓丹竟然會背叛。 聽橋轉頭看向門口的“韓丹”,她笑笑,“大概是因為他本來就不是韓丹吧,陛下沒聽說過易容術嗎?” 聽橋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讓人滲透進黑甲兵外圍,慢慢了解那個韓丹的訊息,她是最近才讓人替換的。 魏靜:“原來如此……” 沒想到連這樣的人也招攬到,這些年她竟然掩飾得那般好。 聽橋對旁邊的木芳說道:“姑姑,你先同她說吧,我等一會再說。” 木芳道:“好。” 聽到那聲“姑姑”,魏靜卻是瞪大了眼,“你叫她什麼?!” 隨後又是緊張地打量木芳,越看越熟悉……“你、你難道是阿祈那個妹妹?” 當初她在那個小山村養傷時,也和木祈的妹妹說過話。 木芳冷冷地看著她,“你害死了我哥,如今也沒資格再提起我哥。” 當初魏靜用他們一村人的性命來威脅她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