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不引起別人的注意,白奇星給聽橋安排的廂房在偏僻位置,與其他門派離得很遠。 聽橋在這幾天亦會在暗處觀察各大門派的人。 她並沒有見到那個人,也不知道他是否易了容,若是那樣恐怕還得等,等白奇星辨別出來到底是哪個門派幫的他。 她是有過夜探的想法,逼出各派掌門,再使出白奇星的招式,讓白奇星在旁看著,但此法只能試一次,而且風險極大。 所以便放棄了。 如此,倒只能閒下來了。 白奇星每日都會過來和她說各門派的情況,她便也聽過一遍。 這樣閒到不行的日子裡,她還是無法避免地想起她那好徒弟了。 也不知道他現在在做什麼? 聽橋只得找些事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但是這裡不同不歸山,沒有那麼自在。 大概是看出來了她的不適應,白奇星特意過來幾次找她說話,和她說一些各大門派特色。 不過這些,聽橋早已調查過。 見她一副乏味的模樣,白奇星思忖片刻,“對了,前段時間我還順便查了陸家的事。” 聽橋一怔,“你查到了什麼?” “我發現那其中似乎有朝廷的人涉及。”他道。 這件事聽橋和陸行雋已經清楚了,聽橋並沒有驚訝。 她的反應很平淡,白奇星便猜她已經知曉了,看來即使一直待在不歸山,也還是有訊息渠道的。 而且她和以前一樣,對著任何人都是冷冷的,不太好相處的樣子。 但當時的他就可以看出她的本質,並非濫殺無辜之人。 他也曾設身處地想過,若他有她這般境遇,是否還能如此…… 周圍很是安靜,白奇星找不到話說,又想在這多停留一會,想了想,打算開口請她指點一下武功。 想來也很奇妙,她的歲數算起來也只大他一歲,可武功可能和各派掌門差不多了。 他還未開口,聽橋忽然就看向他,“你先走吧,我有點事要處理。” 白奇星面露疑惑,可她認真的模樣,他便點頭,“好,我改日再過來。” 待人走後,聽橋才看向假山那。 “出來吧。” 假山後,陸行雋慢慢走出來,黑金色的長靴毫不在意地踩上地上的枯枝,咔嚓的聲音打斷了平靜的氣氛。 聽橋心中無奈,“你怎麼來了?” 他好似沒看見剛剛有人在一般,“師父在哪我就在哪。” 他也沒有問剛才那人是誰,來之前就已知曉。 聽橋靜靜地看著他,“我沒有和你說一聲就離開不歸山,這樣你還不明白我的意思嗎?” 陸行雋在她身側坐下,垂著眼,“弟子愚鈍,不明白師父什麼意思,我只知道師父在哪弟子就在哪。” 這是要把無賴耍起來了,連之前不常喊的師父都喊出來了。 聽橋歪了下頭,“你見過鬼醫了吧?” 他的狀況貌似還有點不對。 陸行雋攥緊了手指,“你為什麼不和我說一聲。” 聽橋反倒笑笑,“誰知道你會那麼快找到人。” 那傢伙原本藏在深山老林裡,很久沒出來了,她上一次見到人也是機緣巧合。 她那時也以為自己或許可救,結果一下子就清醒了。 “其實,情愛是一時的,沒有什麼比活著重要。”她看著他道。 聽橋都開始佩服自己最近書看得真多,終於想出來這麼句“大道理”。 陸行雋深呼吸,壓下心中的鬱氣,“師父,我不認同你的話。” 她有她的堅持,他也有他的堅持。 他偏要和她在一塊。 聽橋:“……” 他們倆都說服不了誰了。 「絳河」嘀咕道:“怎麼殺伐決斷的男主變成了戀愛腦。” 聽橋:……? 她無奈站起身,走回住處,陸行雋趕緊跟上她。 聽橋又回頭,笑問:“我是要沐浴,你也跟著來?” 陸行雋:“……我不會偷看,就在附近幫師父戒備。” “……” 她無奈,“行,那就隨你。” 她揮了揮手,由這人站門口守著了。 到了夜間休息的時候,陸行雋依舊不打算離開半步,就靠在她床邊的視窗那,看狀況是要守著。 聽橋沒話說了。 在床上翻了幾下,她無奈坐起,墨色的長髮散著垂落,身上僅穿了身單薄的白衫,整個人顯得纖細柔弱。 但她本質可不弱,很多人都被表象欺騙。 她對著視窗說道:“行雋,你進來。” 聞言,陸行雋便從視窗翻了進來。 屋裡的燭火未熄,少年的眉眼依舊可以看得真切。 四目相對之時,聽橋稍微有些怔住了,她這時才發覺他已然不安到了極點,連眼中都寫滿了緊張。 他還在怕她離開。 可這是無法避免的…… 聽橋卻沒法開口了,在看到他被燈火暈染的眼後。 她也發現,其實她並沒有那麼堅定。 “師父,”陸行雋半蹲下來,傾身俯在她床邊,“我可以在這陪著你嗎?” 聽橋眨了下眼睛,眉眼柔和下來,“好,那你就上來吧。” 就讓她也任性一回,什麼也不去想,直到她死去。 他們的矛盾依舊存在,可眼下都選擇了暫時不提。 聽橋往裡靠,讓出一個位置,陸行雋順勢躺了上去。 她抬手扯下他的髮帶,他乖乖的沒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