珣衍自然還沒忘記兩人的處境，緩聲道：“我知道。” 聽橋又想了想，雖然他這次沒聯絡神界那邊，但不知道之後會不會聯絡，她便提醒：“你知不知道，神界那邊有魔界的臥底？” 有些人看著清風霽月，實則心窩黑。 珣衍抬眼看她，神色同樣認真，“此事神界已然知道，已經開始內查了。” 有段時間，魔界對神界的事知道得一清二楚，不少仙君因此受了傷。 他就懷疑神界有人與魔族聯絡。 只是現在還沒查清到底是誰。 兩人此時是在屋簷上說話，聽橋顯坐得不舒服，乾脆斜著倚在一邊，還晃了晃腳。 “所以你更不能把訊息傳給神界，不然魔界那邊也會收到訊息，到時我倆就安心等死吧。” 珣衍目不斜視，輕輕地嗯了聲，“此事我知道了。” “那就好。” 她想他也不會犯傻。 就算不在意自己的性命，也得在意這三界啊。 聽橋心情頓時大好。 她是一點也不在意把臥底的事告訴他，畢竟那些又不是她的臥底。 她當上魔尊也沒多久，都沒來得及處理那些老東西。 嘖，要是早知道如今……算了，說什麼早知道，還是著重眼下吧。 今晚夜色很好，聽橋也不急著下屋簷，隨手一指，原本放在石桌上的桃花釀就到了她手中，連帶著還有兩個碗。 “要不要喝一杯？” 她也不等他答，直接把碗塞他手裡了。 這裡叫桃星鎮，可能是因為帶著桃字，所以桃花釀也特別好喝？ 總之她喝了兩次後就喜歡上了。 聽橋把酒往自己碗中一倒，濃濃的桃花醺香就散發出來，與她相近的珣衍也聞到了。 她把罈子給他，讓他自己倒，自己仰頭飲了一大口。 珣衍低頭看了看罈子，又轉頭看向她，大概是喝了酒，她那唇被酒水浸溼，顯得有些嬌嫩，似乎沒喝盡，她又舔了下唇，倒是更潤了些…… 他倉皇收回了視線，察覺自己此刻有些失禮。 聽橋眯著眼睛，並未察覺他的舉動，她瞧著天上的月亮，忽然笑笑，朝珣衍勾了勾手指，“對了，仙尊想不想知道臥底是誰？” 珣衍垂下眼眸，“你要告知與我？” “可以啊，”她又笑了聲，還用手指示意他湊過來，“你靠過來，我悄悄和你說？” 珣衍怔了片刻，微微抬起眼，而後慢慢湊近。 聽橋也張了張口，似乎真要將臥底的姓名說出來。 但下一瞬，她忽然朝他耳朵邊吹了一口氣，然後大笑了聲，“哈哈哈，我也不知道的！” 她就是故意捉弄他的。 珣衍立即撤開，抿了抿唇，瞪著她。 而他長袖底下，是捏緊的手指。 今夜就這麼鬧騰地過去了。 她是笑得開心了，完全不知某位仙尊被她擾了心亂了心。 …… 次日，阿若已從珣衍那學了方法，知道怎麼教訓那齊富。 當然，她其實也可以不在齊富面前露面，在暗地裡出手教訓。 不過還是當面打比較爽快一點，只要旁邊沒別人，她動手再快些，那就萬無一失了。 再說了，她感應到爹爹和孃親都在附近。 他們沒和她說過來看，但是都不太放心。 阿若還是第一次做這種事，他們總得兜著。 聽橋也是想看看這小丫頭是怎麼教訓那臭小子的。 趁著和桃桃一塊去茅廁的時候，阿若偷偷溜出來，又故意施法讓齊富那幾個跟班掉隊。 她悄悄跟在齊富的身後。 齊富是打算帶著跟班出學堂買東西吃的，夫子們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沒攔他們。 路過巷口時，阿若直接一腳將齊富踹進去，然後開打！ 她專門往他臉上打，阿孃說的，打人要打臉，這樣才爽。 聽橋一邊看著一邊點點頭，“不錯不錯，孺子可教。” 珣衍在一旁看著，也不說話。 昨夜到底讓他見她時有些不自然。 聽橋雖然瞧出來他的不對勁，但也懶得琢磨。 齊富被打得嗷嗷叫，剛開始還想反抗，但後來發現他根本沒法反打，他好像被什麼東西壓著，一直起不來。 “呵呵，還敢欺負我！” “讓你知道姑奶奶的厲害！” “以後也不許欺負別的同學！” “再做壞事，我抽死你！” “也不掂量自己的斤兩！” 阿若一邊說一邊動手，一點也不耽誤。 聽橋卻疑惑：“她這些話是從哪學的？” 無師自通？ 珣衍也默了下，“……回去問她” 昨夜他好像沒教她說這些。 其實這一切都要問阿若的同桌桃桃，桃桃的阿孃喜歡看一些話本，平時喜歡念幾句，桃桃就學來了。 正巧今早與阿若說起幾句……小孩子學東西就是這麼快。 在打完之後，阿若用輕身術回了茅廁，桃桃還以為她是肚子疼待了很久，一點也沒發現她出去了一趟。 而過了會，才有人聽見齊富在小巷哇哇哭泣的聲音。 他在跟班的攙扶下回了家，然後立即告狀。 而那對夫妻直接就信了自家兒子的話，帶著他去學堂找人算賬。 可惜啊，沒有證據。 門口看管的夫子根本沒發現阿若出了門，桃桃也說阿若那時和她在茅房，根本沒出學堂。 那對夫妻不依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