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雍從教室外邊走進來，在自己位置坐下，他和聽橋之間就隔了條過道。 所以之前周連翼才經常性聽到他們倆嗆聲，他其實每次都想說你們倆可以讓班主任換個位置的…… 好吧，這和之前提議轉班轉校一樣，完全無動於衷的，這兩人明明就是樂在其中。 聽橋轉過頭，目不轉睛地盯著沈雍，在思考剛剛鄭芹芹說的那些話。 於是就一直盯著。 而沈雍被她盯得特別緊張，以至於手心都出汗了。 “……怎麼一直看我？”他實在沒忍住問出聲。 “就看看，”她眼尾微挑，“不給嗎？” 沈雍吸了口氣，努力平靜下來，“給，讓你看。” 鄭芹芹牙都酸了。 知道她為什麼憤憤不平了吧？這兩人都這種狀態了，居然還不是在談戀愛，這讓她一個單身狗怎麼看得過去？ 啊？？趕緊鎖死啊！ 不行，晚上得點幾個聲音好聽的陪玩帶她好好玩遊戲。 周連翼則是一副沒眼看的樣子。 心說哥，拿出你從前的氣勢啊，要不然以後不是被吃得死死的？ 再一想，得，好像雍哥也特別樂意。 聽橋這時在想什麼呢？當然是在想鄭芹芹剛才說的…… 說來也奇怪啊，從前他們那樣鬥，可誰也沒想過撇開對方。 也想象不出來對方身邊會多出一個人。 聽橋自己就想象不出來和別人談戀愛的感覺。 如果想嘗試的話，她應該只會找他吧。 嗯……那麼他呢？ 她歪了下頭，還是在細細地打量著他。 沈雍此刻正裝作漫不經心地拿著書本，很是隨意地翻看，心思在不在書上就不好說了。 聽橋眨了下眼睛。 ……他其實還怪好看。 —— 關於戀愛這個問題，聽橋在回去後還想了幾天。 她原本不是個會猶豫太久的人，只是因為這件事很重要。 雖然如此，她最後也只是問了自己一個問題，真能看見他有別的女朋友嗎？她是不能的。 佔有慾和喜歡她也分得清楚。 如果鄭芹芹沒有問她，她大概過一段時間也會反應過來。 做出決定後，她就想好怎麼做了。 當然，他拒絕的可能她也考慮到了，如果他說不，那她就不會喜歡他了，她也是做不到狼狽糾纏的。 那樣子就太難看了。 放學後，他們坐著同一輛車回家。 車內的擋板升起，沈雍看了眼窗外，問她：“是直接回家還是去哪玩一會？” 這幾天他也在注意著她，總是盯著他很久……他內心也總是莫名雀躍。 聽橋搖搖頭，目光放在他臉上，若有所思。 “你坐過來一點。”她說。 聞言，沈雍便往她那邊挪。 “再過來點。”她又道。 沈雍沒說話，這回坐得更近了。 近到他可以聞到她身上的香味，他的視線落到她的唇上，那香味似乎就是她剛剛塗的潤唇膏，甜膩的果香味。 聽橋拿出潤唇膏，用乾淨的手沾了一些，然後送到他唇邊。 沈雍微微一愣，但並未躲閃。 她說：“這是我剛買的唇膏，讓你試試。” 微涼的手指帶著滑膩的膏體點在他的嘴唇上，然後一點一點地塗抹開，在他的唇上繞了一圈又一圈。 她風輕雲淡，臉上甚至帶著閒適的笑意，而他的雙手卻無所適從地放在兩側，身體則是緊繃著，後座好像都被那甜膩的葡萄柚香味擠滿。 直到看見沈雍的臉紅了起來，聽橋才收手。 “你……”沈雍想說些什麼，但一時想不到該說什麼。 她把潤唇膏放到一邊，從自己的包裡拿出一包溼巾。 “我，我來幫你。”沈雍說道。 他從她手裡拿過那包溼巾，拆開，然後把她的手託在掌心，垂著眸，用溼巾細細地擦拭，動作細緻又溫和。 只不過，這擦的時間也太久了吧？ 聽橋都不想揭穿他，她分明只用了指尖沾那潤唇膏，但他此刻卻在揉捏那指關節。 她不由輕笑出聲，問他：“要不順便再幫我擦另外一隻手？” 他微微一愣，隨後垂著眸點了點頭，小聲道：“好。” 他喜歡觸碰她，也喜歡她的目光停在他身上。 他總是忍不住想多討要一點的。 她更想哈哈笑出聲了，都快想不起來他之前跟她鬥嘴的模樣了。 看著他低頭認真擦拭的模樣，聽橋只覺此時氣氛正好，就乾脆地問他：“喲喲，要不要和我談戀愛啊？” 沈雍的動作明顯頓住，長睫一掀，看她的眼神有些錯愕卻又帶著驚喜，耳尖泛著薄紅。 “好……你說真的嗎？” 他的喜悅都快從眉眼溢位來了。 這種時候逗他應該挺好玩的，但是——還是算了。 她彎了彎眼睛，“當然真的啊。” 聽橋抬起兩隻手，同時摸了摸他的兩邊臉，“我沒談過戀愛，多多指教咯。” “嗯。”沈雍的長睫輕輕顫動著，想維持矜持，但是笑意掩蓋不住，什麼都暴露出來了。 聽橋沒忍住，又抬高手，把他的頭髮揉得亂糟糟的。 然而這個人卻沒有一點生氣，笑得傻兮兮的。 和之前真是——判、若、兩、人啊。 晚上。 周連翼他們三個突然就被沈雍臨時拉了個小群，並且第一時間開了個群通話。 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