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夜晚很安靜,沒有什麼風,附近也聽不到蟲鳴。然後房間裡是不知道為什麼開始下起五子棋的兩人。 就算氛圍再怎麼安靜,也襯托不出這盤五子棋的莊重啊。 在這之前——“不過你今晚還是好好休息,就算有什麼今晚也還沒開始。”元序微這樣說道。 聽橋抬起眼,認真地觀望了他的神情,然後在他面前拋起了機率金幣,的確,今晚無事發生。 “為什麼‘我’會來到你們府上。” 她一邊下著棋子一邊試探性詢問“自己”的相關資訊,免得明天撞上人了不知道怎麼應對。 元序微拋了拋手中的棋子,漫不經心道:“那個女人想給自己那病殃殃的兒子沖喜,讓人挑了一些生辰八字合適的女子過來。” 他隨意地落下一子封住她的路線,“這回已經是第五批了,之前來的都沒有活下來。” 聽橋皺了皺眉,“你額,這府裡還真是古怪。” 本來想說‘你家很古怪’的,但是想到之前這人那樣宣告瞭,還是不這樣說為好。 “的確,”對於她的話,元序微一點都沒感覺到冒犯,他自己就很厭惡這個地方,“到處都是惹人討厭的腐朽氣息。” 聽橋低頭,“缺德事做多了是這樣的。” 元序微也低頭,沒有半點遲疑,道:“你剛剛動了兩個棋子。” “有嗎?”她面無表情,“你看錯了吧?” 元序微:“……” 聽橋:“唔,你也動了。” “也?” “……為什麼我要這麼無聊地跟你玩五子棋?” “你說不會下棋的。” “其實沒有構成因果關係吧。” —— 江城的天氣一向飄忽不定,大早上便下起雨來,並且一直沒有停的跡象。 聽橋很早就被雨聲吵醒了,半睜著眼睛看向窗外,她才發現昨晚她支起來透風的窗已經合上了,風雨吹不進來,只能聽到嘩啦啦的雨聲。 腦子轉了一會,才把目光轉向屏風,半透的屏風看人都是朦朦朧朧的。 元序微已經坐在茶榻那邊,依稀看得出來他在翻著書看。附近還架著炭火爐,或許是在煮茶。 她起身,將掛在屏風一側的外衫扯下來套上,這些衣裳並不繁瑣。 剛繞過屏風,元序微就轉眸看過來,“要喝嗎?薑茶。” 這個習慣他一直沒改,每逢下雨總要煮薑茶。 當年他為了降低那個女人以及她背後家族的警惕,還裝成了一副病懨懨的樣子,而且一直以來身上都是藥味,下雨陰天沒有必要的話會窩在小院裡,避免有人過來時發現端倪,他還會架個爐子煮薑茶。 聽橋往那瞥了一眼,“我更想喝可樂。” 又不是現實,雨再大她也不會病死……等等,應該沒有這種死法吧? 元序微:“……?” 聽橋:“你沒喝過?” “不是,只是意外你提到這個。” 他的聲音和往常一樣沒什麼變化,“既然你想喝……” 下一秒聽橋就看到茶榻上多了一瓶可樂,和周圍環境極其不搭。 她冷靜提問:“為什麼不是冰的?” 元序微立刻好脾氣地換了一瓶冰可樂,只是將虛幻的物品從另外一個地方“拿”過來,對他來說輕而易舉。 聽橋拿起那瓶可樂,看了兩眼便擰開瓶蓋,仰頭喝了兩口。 他既然真的“變”出來可樂,那她也不怕喝。 雨還在下個不停,但這偏僻的小院還是迎來了不速之客。 似乎還是那位夫人的侍女。 “大小姐,夫人請你挪步去望戲閣。” 大概是為了“相親”那件事?不過按他所說,大機率沒人會來……聽橋若有所思看過去,想看看他的反應。 元序微側過頭,發出了低低的咳嗽聲,有氣無力的樣子。 面色蒼白,身形也因那厚重的外袍顯得格外消瘦,完全一副病美人模樣。 “咳咳……知道了,我稍後過去。” 要不是時機不對,聽橋還真想問問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完美的。 不過這麼完美,也就意味著壓力很大吧……他過去的處境一定相當艱難。 難道她在這的任務就是幫助他打倒這府裡另外的勢力?不,從昨天觀察到的來看,這人壓根不需要幫助吧。 那麼莫非是要她打倒他? ……不管怎麼說都不太可能的樣子。 雖然還沒有人對這個遊戲裡出現的各種存在做一個排名,但她覺得這人絕對在前列。 “你也跟我一起過去。”他道。 聽橋沒什麼意見,這樣更有助於她瞭解狀況。 按他的說法,她被帶過來後,目前暫時充當他的侍女了。 雨大路滑,兩個人走的速度很慢。 聽橋是正常人的操作,元序微則是故意為之,那些人根本不值得他著急去見,讓他們多等會才有意思。 快到望戲閣時,他偏頭對她說:“攙著我進去。” 聽橋怔了怔,隨後默不作聲上前托住了她的手。 剛走到樓上露臺,就見到了幾個看著並不好惹的女眷,臉上都寫滿了挑剔與嫌惡。 坐在中間的元夫人沒有開口,反而是身旁的嬤嬤先開口質問:“大小姐,身為小輩,怎麼能讓長輩等候這麼久?” “今日你可是壞了府上的規矩。” 聽橋沒抬頭,而且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