忍笑的動人模樣。讓他心中大窘,不理會眾人的奇異目光,埋頭衝入了大廳的內門,眼前頓時一暗。
再亮起來時,竟又是一座大廳,同先前的大廳構架基本相同。這裡竟然有眾多西裝革履的現代人士同那些古裝女子追逐調笑、放蕩不堪。四周一圈皆是房牌,門前散落著內衣內褲,更有甚著,就在院中行事,一望可知這裡究竟是什麼樣的地方!
葉天然猛然止步呆住,他原本以為這裡不過是家黑店,一時間竟反應不過來。
門外隱約傳來女子的鬨笑聲:
“你們看他那樣子,一定是第一次來的雛兒,不知道哪位姐妹佔了便宜……”
“瞧他那笨樣連東西南北都分不清了,這麼年輕就死了也不奇怪啊。”
“小小年紀不學好,來咱們這種地方……怎麼說來著,世風日下啊。呵呵……”
那些話語似乎是感慨,但卻更似一種誘惑,一種足以致命的誘惑……
第三章 與子再相會(一)
滿臉異樣地從天香府第地內門出來,葉天然幾乎不知道身在何處。他有些失魂落魄地站在門邊,卻突然覺出頭頂上方屬於蘭契地寒極靈力以一種前所未有的方式綻放。
葉天然心中立生感應,記起蘭契的身體還被“敏敏”佔據,這才心神一清,恢復了正常的神情。暗自向蘭契道了聲歉,他已是嘆息:要在這天香府第中保持“天清幻心”的狀態,以自己現在的修為真是困難無比的事,終究是不夠成熟啊……
外廳內諸多女子看他的表情都有些奇怪的笑意,葉天然已然心虛,正想離去,意識中卻升起一個揮之不去的念頭。他又記起了兩年前那小巷中的少女,以及那雙死灰似的眸子。那樣的念頭和感覺告訴他——他要找的人就在這裡!就在這!
葉天然環視廳內,卻難分辨眾多女子中哪個會是“她”,但臉上的膽怯心虛之情已然褪去。心無雜念間,葉天然的神色也發生了變化,恢復原本的溫和淺笑,意識更再次進入“天清幻心”境界。四周再多美人,在此時的他看來,均於枯骨無異,再不能動他心緒分毫。那種來自內心的負罪、愧疚與責任感,讓他的精神先行超脫。
被葉天然眼眸掃到的女子多半輕“咦”了一聲,紛紛小聲議論,似乎不明白為何轉眼之間眼前這個看起來還未成年的男子氣質發生如此劇烈的變化。
葉天然卻心有所覺,回過身去,向身後側門轉出的人弓手笑道:“嚴先生是去廚下做菜了嗎?”
名為嚴文白的男子眼神微微一動,亦是笑回道:“這位小兄弟如何稱呼?嚴某兩個時辰來已經連做了三十七道菜,倒是真有些倦了……幸而月姑娘願意寬限嚴某數日,剛才見廚下沒有把嚴某的菜處理掉,所以端來充做午飯。”
他伸手之間,雙手中竟拿了大小十多個菜碟,層層相疊,手法巧妙,轉而踱步到桌邊,將菜餚放下。那些飯菜多半隻嚐了一兩口,大半留存。
葉天然淡淡道:“在下姓楊名末。嚴先生叫我一聲小楊即可。這些菜餚莫非就是嚴先生和月姑娘比試廚藝的作品?”他深感這個“天香府第”大有玄機,所以沒有說真名。
嚴文白欣然道:“正是,楊小兄弟也請嚐嚐……如若要嘗,楊小兄弟當從此碟‘相思灰’入口,方見得妙處。”他袖間露出兩雙筷子,像早欲結識葉天然一樣,遞來一對,指了指一碟細絲似的菜餚,但從那缺口看來,實際上是一寸寸灰燼似的白色物質,不知是以何種手法做出,顯得晶瑩如霜。
葉天然此時內心海與天地交融,周身數十米內一切變化動靜均逃不過他的耳目。他隱隱聽觀望的女子中有人議論,於是微微一笑,從那細絲的首尾持筷一夾,彷彿針細的“相思灰”隨後落入他口中。嚴文白微一點頭,似有欣賞之意。
葉天然雙目微閉,品味良久,睜眼嘆道:“常言說‘一寸相思一寸灰’,嚴先生做得出這樣動人心神的美味佳餚,可稱是天下第一了吧。”
他的這番話倒是絕無虛假,那“相思灰”入口,每一分都在口中變化,一種濃得化不開的愁緒便催人淚下,連葉天然心神也為之一動。他從未想過在“吃”這一道上竟然會有如此的享受,可見這嚴文白對廚藝一道確已臻至巔峰。
嚴文白卻是嘆息了一聲道:“所謂天外有天,人外有人,便是月姑娘的的廚藝較嚴某也只高不低。嚴某哪裡當得這天下第一的稱號。”說著,他夾了一根“相思灰”放入口中,神色卻突地一動,似乎是大感訝然。
葉天然亦有所覺,第二口“相思灰”入口,竟不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