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溫和的“雷越”就消失不見了,而冷漠理智性格的“雷越”會佔據主導地位。偏偏離萼這個由他召喚出來的使役魔也好不到哪裡去,外表上的嫵媚清純,絲毫無助於她改變那惡劣暴力的個性。
這樣兩個人的組合,似乎怎麼也無法正常的相處呢……
雷越已從離萼胸前收回靈力,卻是沉默,望向離萼的面容,目光朦朧。似有所覺的離萼也轉回頭來看他,一頓之後,眼眸再次低垂了下去:“怎麼這種噁心的表情?”
雷越哼笑了一聲,臉上那片刻之間的異樣溫柔眨眼消逝:“沒什麼……為了應付突發情況,治療暫時到這裡好了。雖然傷勢沒有痊癒,但一般性的戰鬥應該沒有問題了。我的靈力也不該過度消耗在這種地方。”他站起身來,回頭望向大地上根根聳立金芒與屍體,極力扼制住了心頭的嘔意,“對了,剛才的情況,向我詳細地解釋一下吧……”
“剛才的情況……”離萼眉梢輕挑,支撐著手中紅劍從廢墟的縫隙中出來,站直了身子道:“說句實話,我也還沒有完全瞭解。恐怕知道全部真相的只有組長和辛嵐笑等少數幾個人。我所知道的是……這次,恐怕我們是作為祭品被拋棄了呢。”自嘲般地一笑,她不知從何處又摸出一根菸來,指尖的火焰跳躍著點燃那繚繚白色……
“祭品?”雷越的眼神微微一緊,望著那菸圈從離萼完美的唇型間吐出,“什麼意思?”
離萼將“絕舞炎華之劍”從地上抽離,不經意望著劍脊上如火焰跳動的符文:“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啊。獻上一定數目的生命,藉以召喚遠古某個時空中異常強大的生靈——不是如我這般來自冥界的弱小的‘魅’,是真正可以主宰一方天地的無上存在……”
雷越瞪了瞪眼睛:“這個世界需要那樣強大的東西嗎?”
“總有人渴望那種力量呀。”離萼不屑似的撇撇嘴,“一群愚蠢的人類。”
“這句話很親切嘛。”雷越卻笑了笑,“剛剛認識的時候你總是把它掛在嘴邊……”
他略微頓了一下,隨後的話語似乎在模仿離萼的語氣,或者本就是離萼曾說過的話吧:“喂,怎麼是你這種無聊的傢伙召喚老子出來?不服氣?想打架是不是!?”
“我從來不知道你是這樣一個懷舊的傢伙呀。”離萼瞪著眼睛,故作詫異的神情,眼神裡卻也露出一絲柔順,“這可是一天之內第三次了……你很懷念那個讓你總叫嚷著痛苦的下午嗎?看來你的苦頭還沒有吃夠啊。”
“或許吧。太久不去回憶的東西,會慢慢忘卻的。”雷越抬頭望向數十米外樓宇的殘骸:“可惜的是……有時候想懷念一下也沒有閒暇呢。”
離萼猛然抬頭望向上方,拋去手中快要燃盡的菸頭,身形急轉移動幻至於雷越身前,雙手持“絕舞炎華之劍”輕旋,化成防禦姿態封於胸口。那輕輕皺眉的表情顯示著她內心起伏的動盪:“最近生活太安逸了嗎?竟然……沒有察覺到……”
在那廢墟上暴露與外的鋼筋一端,黑色的長袍在風的漩渦間獵獵作響,竟有一個身形纖長的男子飄浮半空,僅僅足尖一點落與鋼筋骨架尖端相觸,身形在風中飄搖不定,卻又有異常的安穩。那長袍寬大的兜帽雖然掩去了他的大半面目,但垂至腰際的黑色長髮後一雙爍爍紅眸卻分外引人注意。
“操縱風的……術士?”雷越心中微驚。雖然知道在此時的秋葉市內雲集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異能者”,但來自西方世界的術士近年來的確是極為少見了……
原本壓抑著無法覺察的噬人氣息,卻在這個男子注意到離萼之後漸漸滲透出體外。那如同鮮血的眼眸裡,彷彿有非人類的洪荒野獸的靈魂,呼嘯撲出!正面面對著那死亡氣息的離萼甚至覺出了一種在冥界都不曾感受到的戰慄感。
“你竟然是一隻‘魅’啊……”突然之間,男子身上如天地般近乎無限的威壓收斂了下去,換上一聲意思不明的輕笑,“這樣生存下來的人數就再次減少了。只是……你似乎是西方使徒管轄下的靈魂吧,為什麼被Z國的陣法師召喚到這個世界上呢……”
“這與你無關,朋友。”不知為何,打斷他的反倒是冷靜性格的雷越而非衝動的離萼自己。抬手之際,雷越已從袖中抽出一組煉製完成的靈符,展開似扇形,隨著他口中低語,每一枚符咒上,繪製的繁雜陣法開始閃現不同色澤的光暈。隨後雷越望向黑衣男子的方向,卻是對離萼開口:“小心你的傷勢……”
“不用操心,老子的傷勢自己清楚,總不會比你這個主人還要差勁。”離萼哼笑一聲,舒了口氣的同時將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