鴉的下場,板著臉衝到樓層殘破的邊緣,低頭向下看去,嘴裡的雞腿發出了一聲碎裂的脆響……高樓大廈下,捲起的厚重的煙塵,行人車輛在呆滯後早已經是一片混亂。那滾滾煙塵在“天空塔”的光暈中竟猶如七彩的飛絮,從石質砸出的深坑中騰起,而後再落向地面,也將煙塵中的尖叫、嘈雜聲音掩蓋的模糊不清了。
張了張嘴,後天抓著咬斷的半截雞腿,卻呆呆地沒有從嘴裡取出來。他罕有表情的臉上狠狠皺起眉頭,有些懊惱地喃喃自語道:“這下可糟了,讓姐姐知道我又做錯事,那可怎麼辦呀?沒有雞腿吃了……”
口中話音未落,他神色突然一暗,立即露出戰鬥時候才有的凝重神情。腳下旋轉的同時,右手巨刀刀尖向下,已然封擋在胸前。只聽得悠長地“鐺”了一聲,一柄兩頭如羽、中間有柄的奇形兵刃重重擊在他的刀背上,刃與刃頓時相連,發出“咔咔”聲響。一擊之下,後天竟微微退了半步,半隻腳已經懸在了樓角缺口之外。
兵刃的手柄自然在黑鴉手中。此刻他與後天之間的距離不過半尺,若有人一眼看去,就只見一個瘦高的男人逼壓著一個小孩子,好像是欺負弱小一般,偏偏“小孩子”手上的刀卻大得嚇人,又好像威脅起了“男人”一樣,給人的感覺極為怪異。
只有黑鴉自己才知道,他此時已然用盡全力才勉強抵消後天反擊的力道,從那綿綿不絕,如同潮水湧來的力量上看,若是在拖延一時三刻,他是非敗不可——畢竟黑鴉他並不是擅長貼身肉搏的鬥士。心中有此念頭,手上力道猛地一鬆,黑鴉頓時自己退開。
心智雖不成熟,後天擁有的天賦的戰鬥本能卻是敏銳地可怕。幾乎在黑鴉撤力的同時,他身形突然前傾,持刀的右手突然鬆開,猛然一拳向著黑鴉面門砸來。拳猶未及,左手背已掠過脫手的刀柄,輕鬆的一帶後,刀柄已經牢牢握在他左手之中。五尺刀身生生在後天瘦小的身下一旋,竟一刀平平刺出,後發先至,在那一拳之前已然刺向黑鴉脖頸!
這次明顯是壓抑了體內澎湃的力量,後天的銀刀上沒有刀芒,而是一種令人產生幻覺的振顫。黑鴉突然覺得可怕——原本的後天並沒有特別控制力量的想法,每一次都是全力而發,所以他的弱點也極多,但那已經可以說是恐怖。而現在,這個擁有絕對力量的人竟開始嘗試隨心所欲操控自己的力量,那種後果已經不是恐怖可以形容的……
“那個人是誰?!是誰讓他改變的?!”心中疑問的同時,後天的攻擊迅速逼近,黑鴉後縱的身形就彷彿沒有絲毫限制地繼續平移了下去。還未到達樓頂另一面完好的邊緣時,他猛一翻手,左手掐出三道法訣,右手兵刃“兩離翼”劃出道道紅芒,“天鴉陽火”以兵刃為本,霎時旋轉成數十團炙熱的火輪,在狹小的丈餘空間內向著後天劈頭蓋臉地砸下。
刀芒一震,後天左手急動,銀刀揮成了“錐形”,以刀身上高頻率的振動將面前所有火焰吹開,唯有右手拳頭不變,筆直地向著黑鴉瘦臉撲了過去。這一動一靜,頗有玄妙之感。只是苦了二人四周的樓頂地面,火焰過處,高溫燒得地板發泡,到處焦黑痕跡。
黑鴉微微咬牙。莫要看那只是小小的拳頭,若是被它擊中比被刀劈還要慘些——中刀後最多是被切成兩段,要是中了這一拳,鐵定和被大鐵錘砸中沒有區別,唯一的後果就是化為一灘爛泥——左手法訣更急,黑鴉在如此攻勢下也不得不亮出真實的本領。
“兩離翼”上赤紅陽火一分,“喪鴉陰火”的藍焰同時舞起,赤藍二色湧動在空氣中,化為一隻雙色的巨鳥,向著後天全身罩落,空氣中的振鳴發出尖叫般的一聲銳響。
黑鴉同時祭出的這性命交修的陰陽二火,威力遠不是單獨一種可以相比的。那火焰貫空掠地,鋼筋水泥的建築材料哪裡承受得起,極短的時間裡就溶化成的赤紅的液體。“靜康”大廈的頂端一層像一個氣球般鼓脹起來少許,卻又立即向下坍塌。
後天雖然是改造後的強化肉身,但他估計自己也抵擋不住這雙色火焰高溫的侵襲。銀刀疾速舞動一圈後,他猛地從火鳥形成的焰球上方撲出,發出了一聲爆響。帶著一縷猶未熄滅的黑煙,後天已雙手握刀向著黑鴉當頭斬落。如此時候,他倒也沒有忘記收斂力量,五尺銀刀上的光華如幻纏繞,如影隨形,卻發出撕裂空氣的顫音。
這刀鋒顫音起時,先前火鳥的鳴空聲竟猶未散去,可見二人交手之快。
自始至終黑鴉都保持著高度的警惕,自然不會對這當頭一刀毫無防備。身形一矮,他已接反衝力道掠起,“兩離翼”絲毫不敢怠慢,將那“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