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訣,而是突然嚴肅下來,道:“隨心而行,我的行為不是為了索恩。”
“你不收下,我的心就會為此困惑,凡事都有因有果啊。”谷主答道,臉上竟露出了一分懇切。
“那這就樣好了。”馬哈拿起了就幾份仙訣,似模似樣地看了不到一秒,道:“好了,還你。”
“可恩人你只看了一頁。”谷主不解地道。
“一頁就夠了,我又不打算修體外功夫。”馬哈悠悠答來,似乎並不為他的現狀感到悲憂。
谷主似是明白了什麼,也不再強求馬哈,道:“那恩人有什麼吩咐?我定會竭力而為!”
“這倒用不著竭力,我區區凡人之身,能做的也只有如打雜這類活了。”馬哈大有深意地道,“更何況,誰說打雜就不是修行的一途呢?”
七日後,谷內多了一名面生、衣著簡樸的低階弟子,他負擔著挑水、燒柴、清掃等任務。在谷裡待了幾年的明眼人都知道,這個所謂弟子今生也就只能做這幾樣活,邁不進修真大門了。
至於那被傳得沸沸揚揚的谷主恩人,則是聽說早已離開,讓許多沒能見到他一面的人大為可惜。
“博一個凡人的好感,可比取得谷主信任容易多了。”許多修士因為沒能抓住踏上“光明前途”的機會而頗感遺憾。
卻說馬哈在谷主的幫助下隱去了實容,在谷主的書房內讀了七日書,隨後便化為了一名最低階的弟子。
此刻,馬哈正挑著水從山腳下緩緩走了上來。他一路上偶爾能見到的修士,不是神情冷漠就是神色匆匆,彷彿它們有修不完的煉。
他發現,這裡沒有什麼人會同情他,起碼對於一個打雜的凡人是這樣的。甚至有時遇上個心情不好的,還會成為“臨時靶子”,任由那千奇百怪的法術無數次落在身上,好在最後一樣會被救起……
這所謂的“救”,是自救,有時因此耽誤了谷中的飲食,自又會被批上一頓。三餐無飢是真,但他所能吃到的,也就是些剩菜剩飯罷了。
居住之處十分簡陋,茅草為蓋。在雨夜裡他惟有睜著眼,等到天明,不然光是那透著縫隙,滴答落下的水珠就足以讓他傷寒患病。
這不是他自找罪受,而是他於一個剎那間悟出的道理!
那時他在回憶自己的一生:他在“老家”,機緣巧合下得到了風訣,以此不斷壯大己身,甚至超越當時不敢想象的神明分身。
而後他借黑雲之力,通往人間,在不斷的摸索中進步。加上那更為奇特的運氣,得到了許多擁有大神通的法寶,以此抗衡“神”都不是問題。
儘管路中小挫小折不斷,但他總以為太順了,彷彿一切都是被人預先定好了一般。
直到近期,身死、人散,他才發現:他先是總得,而後是連續的失,一切彷彿又重新迴歸了起點。
“或許此時的我,才是當年離開家,去看大千世界的那個我吧!”馬哈提著水桶笑了,無拘無束,才是真實的他啊!
“凡人、仙人,怎麼變都還是人,是生。”
風過,他的周圍似是佈滿了白日星辰。它耀的不是眼,而是每一位路者的心魂!
第二百零八章 言道
夜雲蔽天,仰觀宇宙,星辰並非不在,而是自己無法看到。
馬哈用心體會,周天迴圈,那看不見、卻能從記憶中抽取的星戶之間,似是有著絲縷般相聯絡。
萬物渺小,是相對宇宙而言。力量的高低、道行的深淺,皆是此般道理。
將一術練到接近極至,它必然會與一種毫不相干的術法相交交集,所謂“無極”就是如此。
天人五衰,縱是那天上的仙神也難以逃脫,他們所能做的,是儘可能的化解劫難,是延長壽命而不是永存。
坐在山頭,看月谷中五光十色,馬哈以凡人的身份細細地品著這些修士才會想的道理。
成為凡人,失去了法力和朋友,這是大失!而與此同時,理應出現的大得卻沒有現形。
馬哈首先想到,他自己唯一得到的,就是人的軀體。“難道人軀是件堪比大神通、大法力的物件?”
他苦思冥想,直至初陽升空,整個人被一層紅色的霞光照耀,卻依舊沒有得到答案。
光破雲,一日之始晨曦來臨,陰與陽的交替,讓一絲明悟起於馬哈心頭:“可能性!”
靈魂好比一張白紙,掌握畫筆的,是自身的意念。有人求空白,一世不著墨,但大環境的渲染以及他人的念頭,亦是會在其上留下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