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音落下，樊少天瞬間懵了，他低頭看著方向盤，撥出的氣息也變得斷斷續續。

“說啊？”夢緦雪看見他支支吾吾的樣子，心像是被一點一點冰封了起來一般。

“我……”樊少天很想給她一個準確的答案，但他仍舊閉上了嘴。

因為自始至終，連他都不知道自己愛的到底是誰……

愛的究竟是這副皮囊，還是這個女孩……

“你一直都把我當做一個替代品是嗎？你把我從孤兒院帶回來，也是因為我長得像她是嗎？現在你對我的好，也是因為我越來越，像她了嗎？”

夢緦雪苦苦的笑了兩聲，心像是死了一般變的冰冷而刺骨。

“沒有，你想多了。”樊少天沉沉的皺了一下眉頭，“根本沒有珈琳這個人，別聽他們『亂』說。”

他真的不知道該如何解釋了，因為夢緦雪的話，的確半真半假。

自己小時候將她帶回家，的確是因為，她和珈琳很像。

小的時候自己對她種種的虐待，也是因為，當時的自己認為，眼前的這個女孩，是頂著珈琳的皮囊在跟他說話。

是她佔據了珈琳的身體，是她，害得自己心愛的女孩消失了。

可現在，連自己都分不清楚，愛的到底是誰。

本來想矇混過關，把一切拋之腦後……

可一切終究還是來了。

“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也就不問了。”夢緦雪抬頭，讓眼淚周旋在眼眶中。

“反正你不是要走嗎，你走的這段時間，我們兩個人都可以冷靜一下。”說完，夢緦雪便把頭轉向了窗外，再也沒看他一眼。

……

回到別墅後。

夢緦雪一句話都沒跟他說，就徑自走上樓，進了房間。

隨著重重地一聲關門聲落下，樊少天才沉著臉跌坐在沙發上。

“樊，今天早上那個人的確是琳家這一位老僕。”尹初亦坐在了他的旁邊，平時活躍的他表情也變得十分低沉。

“我知道……”樊少天狠狠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陽『穴』。

“那，夢緦雪那裡你要怎麼解釋……看她的樣子，應該發覺什麼了吧。”尹初亦看了看樓上緊鎖著的門，又看了看低頭沉思的樊少天。

“要告訴她嗎？”他輕輕問道。

“我……不想……”樊少天捂住了自己的臉，語氣竟然帶著一絲絲的顫音，還有一點哭腔。

“樊，你沒事吧……”尹初亦瞬間有一種力不從心的感覺，他只好輕輕地拍了拍樊少天的肩，示意他平復心情。

“我不想回到過去，我一點都不想她恢復記憶，但，現在連我都變得『迷』茫了……”

說著，樊少天微微抬起頭，尹初亦竟然發現他的眼眶已經微微泛紅了。

“因為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愛的究竟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