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踏落花。沈之默甲戍年仲夏作。”哼了一聲,擲筆於桌上,傲氣沖天地說:“那些女皇肖像對我來說都是狗屎。老子這幅畫不敢說當世第一,卻也差不多了。”
織蘿緹琳啊了一聲:“這麼快就畫好了?”爭先搶在前面觀看。傳統風格的山水畫與西方油畫各有千秋,彼此也沒什麼高下之分,不過大家自小看慣油畫,陡然看到另一種風格的事物,就好像吃西餐的人第一次吃中餐,跨入新的天地,一切都是那麼新鮮刺激,內心震撼可想而知。小姑娘想了許久也沒想出什麼讚美的詞彙,就那麼傻乎乎地看著。
雖然違反大家的常識,也比不上油畫的真實具體,但看《遊春圖》畫卷,卻是那麼生機勃勃,春意盎然,,一點點落花、山水撲面而來,尤其是最後一行題詩,看不懂沒關係,卻與畫地本身融合得那麼完美,再細細地審視,便彷彿行走在溫暖的春天當中,再也不忍移開眼睛。
第119章 赴宴
默十多分鐘後,讚美聲與馬屁聲淹沒整個房間。
西蒙不可置信地說:“聖光在上!我從未見過如此美妙的畫作!”
織蘿緹琳出身貴族世家,從小就在當代有數的幾位藝術家手下學習作詩、繪畫、音樂、舞蹈、棋藝,眼光比一般人要高得多,《遊春圖》已突破她的知識範疇,當下心臟砰砰亂跳,激動地說:“哥哥,除了野獸派、朦朧派、寫實派之外,你又開創了一個新的流派!”
特洛伊與葵花會成員甲緊緊擁抱:“太好了!”大家歡聲笑語,手舞足蹈,甚至有人開始頌唱教堂讚美詩,宛若節日般熱鬧。
“晾乾後裝裱起來。”沈之默十分滿意大家的反應:“下午賞花會我要給夫人一個驚喜。”
葵花會成員丙拿出一個精美的青銅畫框:“老大,是不是要裝在裡面?”
“這……”沈之默摸摸鑄有繁複花紋的青銅畫框說:“風格不太一致,何況山水畫用畫框裝簡直是糟蹋,實在要裝的話不如選一個素邊的木畫框好了。順便派個人去治安所叫奧布里回來,我要帶他一起去賞花。”
“帶奧布里一起去?”大家不敢相信邪惡醜陋的奧布里能有什麼資格去參與貴族聚會。
沈之默笑道:“他的馬屁功夫已達化境,人又滑溜,只要加以扶持,絕對是嶄新的政治明星。”
織蘿緹琳說:“按照貴族聚會的規矩,偕同伴侶必須是異性,哥,你要是真帶奧布里去,會被別人笑話的,讓我陪你一起去吧。好不好嘛?”最後一句“好不好嘛”拖出長長的尾音,嬌痴意味十足,在場眾人的骨頭都酥了三五分。
“真的只能帶異性?”沈之默觀察眾人臉色,想要判斷有沒有被騙,看到西蒙沉重地點了點頭,最後妥協道:“那好吧,織蘿你準備準備,我們下午兩點準時出發。對了,西蒙。你找一些精通會計地人才,要可靠的。”
“是,我有幾個朋友精通理財和審計,回來後沒去找過他們,不過我相信經過說服以後他們會為您效力的。”
攀著牽牛花的低矮圍牆後是伊利達城著名的肯瑞託魔法花園,屬於克利福德伯爵名下產業,論規模比不上皇家花園廣大,論種類比不上首相的黃石花園繁多,主要是勝在它的佈局巧妙、精緻典雅、美觀大方。乃是園林中的精品之作,素有夢幻花園之稱。
穿過由石楠花環圍繞的石門,一條筆直小道呈現眼前,彷彿踏足仙境。道路兩邊都是半人多高地花叢香氣瀰漫,周圍各有栩栩如生的大理石雕塑點綴其間。每座雕塑相隔四五米距離,大小不同,姿態各異,單看固然非常美觀,然而足夠細心的話,將所有雕塑串聯起來則形成一個曲折離奇的神話故事。這些雕塑略有陳舊。各別的地方被遊人撫摩得非常光滑,座基下爬滿青苔,顯是為了營造厚重的歷史滄桑感而沒有處理掉。
超過五十年樹齡的攀藤植物到處都是。在筆直的道路盡頭,大樹漸漸多了起來,形成一條別有情致的林蔭道,斑駁地樹影交織而下。快樂、喜悅、感傷的種種情緒蔓延其中,彷彿徜徉在悠久的時光隧道。
沈之默身穿一件素邊白色襯衣,束緊寬鬆的袖口後就像燈籠一樣滑稽,下面則是高統尖頭皮靴,沒有任何花哨的服裝令他整個人看起來俊逸挺拔、出塵脫俗。織籮緹琳盛裝打扮,與之形成鮮明對比,輕輕挽住他的胳膊,兩人站在一起,彼此毫不遜色,竟比精心佈置的花園更要引人目光。男的玉樹臨風,女的芍藥籠煙,當真珠聯璧合,相互輝映,沒半分不妥當的地方。
嬌俏玲瓏地年輕侍女站在林蔭道盡頭恭敬行禮:“撒加先生,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