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喜宗主的出現,不在黑臉虯髯大漢的意料之內。
此外,原本在其掌控之中的局勢,此刻也已經完全脫離他的掌控。這讓黑臉虯髯大漢的心裡,極其憤怒。多少年了?有多少年,他都沒有遭受到過如此戲弄?
時至此刻,黑臉虯髯大漢方才醒悟過來。
白布衣先前一直很少說話,並非是因為無話可說。而是在等他說,白布衣就宛如看小丑表演一般,用戲謔的目光,看著他的表演。
從頭至尾,白布衣從來都不曾有過畏懼,一直都在戲弄他。
被一個神遊境的螻蟻戲弄,黑臉虯髯大漢實在忍受不住心裡的強烈憤怒。儘管他不是歡喜宗主之敵,但憑他的實力,要拖住歡喜宗主一時半刻,卻沒有任何問題。
只要錦衣青年等人,能在這段時間裡,將白布衣殺死。一切問題,都將迎刃而解。
歡喜宗主是傀儡的資訊,能騙過修為比歡喜宗主低的人。但同境界,或者修為比歡喜宗主高的修士。卻能一眼就看出,歡喜宗主是傀儡。
黑臉虯髯大漢對白布衣的身份,完全不瞭解。但他心裡清楚,神遊境便能擁有地煞境傀儡護身的修士,其背後的勢力,不會比他們魔巖城劉氏一族弱。
不過,話說回來。本源秘境的特異之處,眾人皆知。三魂界裡的背景,在本源秘境裡,實在算不上什麼。只要實力足夠,即便將帝荒宗的太子斬殺,帝荒宗主都不會知曉。
因此,推測出白布衣背後的勢力,不弱於他劉氏一族之後。黑臉虯髯大漢非但沒有絲毫要退讓的意思,心中殺意反而更盛。勢要斬殺白布衣,免除後患。
雷公烈望著白布衣身旁的佛宗強者,心頭也是充滿震撼。甚至比黑臉虯髯大漢心裡的震撼,更強烈。他非常清楚白布衣的背景,並沒有什麼勢力可依仗。
唯一能依仗的,便是他大哥白正陽。
雷公烈扭頭一看身旁的林青青,卻發現林青青雖然有些驚訝,但卻彷彿早已知曉一般。不覺有些奇怪,疑『惑』道:“大小姐,莫非你早就知曉,白布衣身旁有一名地煞境的傀儡?”
林青青莞爾一笑,搖搖頭道:“我並不知道,但我知道他必然有所依仗。”
雷公烈默然點點頭,又道:“他身旁的佛宗強者,想必是他大哥為防止發生意外,才特意送給他的吧。”
林青青聞言,微微一怔,卻沒有再說什麼。
或者說……她也不清楚,白布衣身旁的佛宗強者,究竟從何而來?
見得黑臉虯髯大漢不死心,白布衣不免冷冷一笑,道:“他能否救我的命,我不能確定。但我能肯定的是,他一定能殺死你劉氏一族的少爺!”
言及最後,白布衣一指錦衣青年。
錦衣青年被白布衣一指,立刻就是一驚,臉『色』一片慘白。
“你……你在威脅我?”
黑臉虯髯大漢聞言,立刻言語一滯。原本就不白的臉龐,變得愈發漆黑。冰冷徹骨的目光,更是陰狠至極,盯著白布衣,宛如毒蛇。
他原本的如意算盤,是他纏住白布衣身旁的佛宗強者。再讓錦衣公子等人,迅速擊殺白布衣。但豈料白布衣一招,便破去他的如意算盤。
“我記得我在不久前,也這樣問過。怎麼,記不得你們自己說的答案了?”白布衣感覺有些好笑,接著面『色』一冷,道:“沒錯,這就是威脅,怎麼樣?”
“你……”
黑臉虯髯大漢怒火中燒,熊熊怒焰充斥在他的眼睛裡。堂堂地煞境強者,被神遊境的螻蟻威脅,讓他如何能不怒?但他卻不得不接受威脅。
他不敢拿錦衣青年的命,去賭。
“雷公烈,我承認我拿他沒有辦法。但你我的修為,在伯仲之間,我不是佛宗傀儡之敵,恐怕你也不是。如果我戰敗,恐怕你們隱雷閣也得不到青古仙藤。”
黑臉虯髯大漢的目光,落在雷公烈身上,沉聲道。
他不甘心敗給一名神遊境的螻蟻。短暫思量之後,黑臉虯髯大漢便決定,拉隱雷閣下水:“為今之計,只有我們兩家聯合,先除去此子。之後,我們之間再分勝負。”
不得不說,黑臉虯髯大漢的盤算,打得確實高明。
雷公烈聞言,眉頭一皺。他雖然氣憤黑臉虯髯大漢將他捲入其中,但卻不得不承認,黑臉虯髯大漢說得不錯。一旦黑臉虯髯大漢潰敗,恐怕青古仙藤就真要易主。
他守候在此,已經有一段時間。斷然不會輕易,將青古仙藤讓給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