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他下手狠用劍子削去了那幾塊沾上毒液的肌肉,怕是他也和那些普通士兵一樣變成了地上的一灘膿血。他的胸前、身後被黑魔螳劈中了好幾下,不斷的流血使得他的眼前一陣陣的發黑,體內原本奔湧澎湃的真氣,也開始一陣陣的發虛,似乎那一口中氣隨時都能斷絕。
他這是劈死了多少隻黑魔螳了?三千隻?還是六千隻?這種在軍部殖民管理處秘密檔案中被列為S級危險目標的蟲子,月殘居然能殺死了這麼多隻卻只受了一點點‘輕傷’,對於這種戰果,月殘自己都覺得有點不可思議。也許是黑魔螳來到第六殖民星後有點水土不服,所以單隻的蟲子受到了極大的削弱,否則哪裡可能有這麼輝煌的戰果?
但是,卻也到極限了。月殘畢竟只是軍部最年輕一代的封號神將,和那些老一代的高手相比他的實力還欠缺得厲害。
兩臂肌肉開始痠痛了,原本一劍揮出就能呼嘯著射出數百米的劍氣,漸漸的也只能在劍鋒上閃爍,身體內一陣陣的空乏,兩個肺裡面好似被人揉了一大把火炭進去,燒得他五臟六腑火辣辣的痛。尤其是肝臟部位,應該是耗力過甚,尤其是剛才被兩頭巨型黑魔螳轟中了左肋,一口真氣走岔了道,真氣衝傷了肝部的經脈,肝臟好似被一萬柄小刀在切割一般,痛得厲害。
腳下突然一虛,月殘一個踉蹌差點沒摔倒在地上。
‘唰唰’幾聲,兩隻不過三十公分長短,卻有著一對極大的刀鐮的黑魔螳從月殘身邊一頭體長過十米的巨型黑魔螳身上飛掠而出,有如兩道黑色的閃電,刀鐮狠狠的劃過了月殘的身體。在那一瞬間,兩隻黑魔螳在月殘身上劈出了數百刀。‘噗哧’一聲,月殘左臂上的經脈承受不住那瞬間密集的打擊,經脈寸斷,月殘慘叫一聲,左手緊握的長劍突然落在了地上。
他身側的那隻黑魔螳發出一聲欣喜的狂嘶,兩柄大刀狠狠的朝月殘當頭劈了下來。
月殘長嘆一聲,近乎絕望的舉起右手,一劍軟綿綿的迎向了那兩柄大刀。
‘噹啷’巨響,失去了真氣灌注的長劍被那黑魔螳一刀斬斷,月殘胸前爆出一道血泉,那黑魔螳用一隻刀鐮貫通了月殘的右胸,將他高高的舉了起來。興奮的狂嘶之後,黑魔螳張開大嘴,就要將月殘一口吞進去。
月殘勉強轉過頭去,朝四周看了一眼。魔獸基地內到處都是黑魔螳在狂奔亂跑,只有稀稀落落的兩千多名普通士兵還在依仗著幾艘重型戰車的保護在勉強的抵抗著蟲群的侵襲。魔獸基地外傳來了猛烈的炮火聲,應該是外圍的衛星城和活力支撐點計程車兵正在蟲群的後面瘋狂的進攻,但是普通的軍隊哪怕裝備再犀利,面對這些可怕的蟲子,想要突破十幾萬只黑魔螳的封鎖衝殺進來,也是一種奢望。月殘突然有了一種明悟,他就要死了,不過,他苦笑了一聲:“不算夭折吧?傳說,古代的人,只能活七八十年,我也夠了。”
已經聞到了那隻黑魔螳嘴裡發出的惡臭,月殘看到了那黑魔螳急驟摩擦的口器,那足以將一個人大活人在短短几秒鐘內絞成肉醬。月殘大吼了一聲:“媽的,一口囫圇吞了罷,臨死前你還要碎剮了我不成?”
一道強光突然轟了過來,一發光彈準確的轟進了這隻黑魔螳的口器,撕碎了它的頭部器官,在它的腹部爆炸。滿天都是黑色的蟲子體液噴濺,月殘被爆炸的衝擊氣浪捲起來十幾米高,十幾只超小型的‘殺手型’黑魔螳呼嘯著撲向了月殘這個強大的敵人,想要將他斬於刀下。月殘甚至感覺到了那鋒利的刀氣已經割裂了他的身體,只要再過百分之一秒,他也就死了。
但是這枚光彈給了月殘極大的希望,魔獸基地內部殘存計程車兵隔開他還有數百米遠,那些士兵雖然也是精銳,但是也不可能在蟲子的瘋狂攻擊中有閒暇來援救自己。那麼,是援兵來了!月殘本能的張開嘴吼叫起來:“方文,救命!”
果然是方文,他有如一隻跳蚤般跨越了魔獸基地高高的城牆,他以那些在空中飛舞撲擊的黑魔螳的身體為借力點,蹦蹦跳跳的衝了進來。丟開了手上的一門大口徑單兵光炮,方文通體冒出了滾滾烈焰,有如一團墜入人間的太陽,飛向了正被十幾只黑魔螳圍攻的月殘。
有力的大手緊緊的扣住了月殘的脖子,失去了體內真氣的保護,方文身上翻滾的高溫氣浪將月殘的脖子燒得‘噼啪’作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就有黃澄澄的油水冒了出來。月殘被燒得‘吱哇’亂叫,卻是不斷的吐著血笑道:“來得夠及時的!操!”
怒罵了一句,月殘就被方文硬生生燒得暈了過去。方文急忙收斂了身上的火氣,轉為右掌上冒出了一團團紅色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