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歲的小孩,在一個沒落貴族的帶領下,走進了公爵府。你知道那個孩子是誰嗎?”夏維輕蔑的笑著,問道。
米婭搖了搖頭道:“我不知道。”
“魔法公會的兩個中階九級的魔法師和一箇中階七級的魔導師,一通抽取了那個孩子的血液,並注入水晶球內與雷蒙公爵的血液調和之後,他們驚訝的發現,那孩子十有八九就是雷蒙公爵的骨肉!”夏維笑著,癱軟的坐在身旁的凳子上。
米婭恍然大悟,他終於明白,夏維為何如此瘋狂。
一個睡獅,等待的不是東方朝陽的初升,而是等待著自己繼承人的出生。一時間,米婭憐愛的託著夏維的下巴,他想安慰這個前途一片黑暗的男人,可是有無從下手,一時間,居然忘記該說什麼。
“拜仁家族,三百年裡一次又一次的從大清洗中脫穎而出。除了一個優秀的領導者,還有就是一個優秀的繼承人。那個孩子我讓普羅米調查過,是一個沒落貴族的後代,大富大貴嘗試過,苦吃過,捱過打,被人往死裡欺負過。熬過來的除了超出同齡人的心智,再有的便是過多的隱忍,過多的手腕。”
對於那個叫米奈希爾的少年性格,夏維有足夠的發言權。因為從某種角度,夏維和那個小子的經歷,有著出奇的相似。同樣年少時沒有父親的萌陰,同樣在一個無靠山的環境下長大。嘗試過各種堅信,看到過這個世界最底層世界的灰暗。懂得情與愛,這種人不可怕是因為他還是朋友,或者跟自己沒關係。一旦走進了,除非一方稱臣否則,夏維和米奈希爾相遇,必然要拼個魚死網破。
這便是規則,也是平衡。
“米娜你不用可憐我,今天的一切,我感謝的人很多。那個把我托起來,最近又想把我踩死的貴族。我沒做過大事來報答他,但是,我懂得一件事情。受人恩惠,就一定要報答。所以,這場帝都權貴的戰爭,我勢必要挑起最大的戰火。”夏維一臉平靜,米婭卻看上去,多少有些赴死的味道。
“不用笑我傻,這個世界的人,已經完全沒有了人心。我只是幫著拜仁家族最後一把,成功與否,我都要做。失敗了,我一人扛下,勝了拜仁又能迎來數百年的繁華。”夏維說到此處,不管十句話裡面有沒有一句摻水。但是,其他九句話字字發自肺腑。
是為了克爾辛娜也好,是為了當初在西北城堡,和老頭子並肩站在長廊前回顧歷史也好。夏維都已經做到了仁至義盡。可以說,他這一步棋的瘋狂,也可以說他野心的膨脹。但無論任何,雷蒙,克爾辛娜,一個又一個上位者,一步步的將夏維,這個在帝國最底層摸爬滾打的男人,帶進了這個高階的世界的圈子。
野心?夏維的野心絕對不是一天成長起來的。他的瘋狂,也絕對不是失去了理智的瘋癲。
“需要我的幫忙嗎?”米婭抬著頭,看著夏維。
“我已經輸了前途,還能輸了尊嚴嗎?”夏維輕笑著,拒絕了米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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珈布里被殺無疑給了帝都貴族圈,一次大地震。雖然珈布里是梅賽德斯和本則的弟弟,在鐸尼萊家族三兄弟中,排行最小。可是,他的交際能力和家族聲譽,不比他的兩個哥哥小。而如今,鐸尼萊家族的唯一繼承人,查林普斯,看著丟失了頭顱而讓入殮師精心的親叔叔屍體,被放置在倫琴棺材中,怒火中燒。
他猜到,自己的叔叔,十有八九是拜仁家族乾的。可是,無論如何,他都不能去報仇。因為,戰火還未曾點燃。他還沒有接到他父親的命令。但是,一旦命令下達,死人妖會不惜一切代價的衝殺。
為的就是那個體質孱弱卻被夏維殺死的哥哥,和這個躺在棺材中的叔叔。
梅爾沒有去在這個節骨眼上安慰查林普斯,而是靜靜的守在一旁。葬禮上,他看到教堂的後面,側廳閃現一道女人的身影。那個女人,平靜的走過,短短一瞬,卻扯動了梅爾的心絃。
要知道,天天對著冰山妮娜,梅爾無論如何是憋不住的。可是,這又能怎樣,他不敢來強的,畢竟妮娜身後的家族,而絕非吃白飯的。
找了個藉口,梅爾悄悄的來到了側廳。因為葬禮的緣故,側廳今天沒有外人禱告。只有一個老牧師身著一身銀色長袍,坐在神像前,默默的祈禱著。而剛才的那個女人,也坐在後面,雙手合十,祈禱著。
女人長的很漂亮,今天帝都白色鐘樓都被鐸尼萊家族所包下。也只有鐸尼萊家族能夠有這樣的財力,和物力。同樣很顯然,這個女人,也應該是鐸尼萊家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