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我哪裡會有什麼喜事呢?不過待會要進聖殿裡對著媸蓮女神的聖像祈福,要是臉色不怎麼好看的話,會讓女神怪罪的。”木芫清胡亂打著馬虎眼道。
“哦,是了。木宮主初為一宮之主,是該先到聖殿中祈福禱告的。”陸一翔淺笑著點點頭,接過話來,“和木宮主一別便是一年有餘,想不到再見面時,形勢已經大不一樣了。原來的寒宮主如今做了左魔使大人,而青龍宮主也換作了木宮主你。不知道,這是不是就叫做後生可畏呢?”
木芫清聽出他話中帶刺,心裡閃過一絲不悅。但很快便發現,陸一翔他神情落寞,眼底隱隱有疲憊之色流露出來,心底的那絲不悅也就跟著消失了。算來這陸一翔和她爹寒聖的年紀相差也沒有多少,又同出身於妖界的兩大強族,寒聖年紀輕輕便坐上了左魔使的位子,而他陸一翔自當上了白虎宮宮主便一千年如一日,一點變化也沒有,甚至於連寒洛這樣的晚輩都越過了他,他還是沒有變化,也難免也生出幾分怨恨了。英雄暮老,陸一翔他,雖然身還未老,心卻已經變老了吧,所以才會患得患失,惶恐不安。
這權力和地位,真的就那麼重要麼?
木芫清有些晃神,陸一翔還在跟她說些什麼,她也沒有仔細去聽,而是沉浸在自己的感慨中了。
正想的出神,忽然聽到脆生生的一聲驚呼:“漂亮姐姐,你怎麼在這裡?我好掛念你啊!”
卷八、此情可待重頭務 一六七、父子情深
“漂亮姐姐,你怎麼在這裡?我好掛念你啊!”
脆生生一聲喊又將木芫清拉回到了現實中。
她下意識地回頭,只見身後一個半大不大的小男孩,虎頭虎腦的長相,頭上留著茶壺蓋,一對紫葡萄似的大眼睛正撲閃撲閃地望著她,一臉激動興奮的樣子。
“狗兒?”木芫清不由得睜大了眼睛,“你怎麼會在這裡?”
這小男孩正是山裡的小狸貓精。
一年多不見,他比著分開的時候已經高了一頭。從前木芫清一伸手就能摸到的軟軟的茶壺蓋,現在還得要特意將手肘抬高些才能摸到。瞧他身上穿的,早已經褪去了從前粗製寬大棉褂,另換了一身嶄新光鮮的衣裳,神色舉止間似乎還有點小小的侷促不安,不停的偷偷拽拽衣服袖子,拉拉衣裳下襬,似乎還不太適應這上等的衣料和緊湊的款式。
“爹,原來你也在這裡。”小狸貓精伸頭瞅見木芫清身後的陸一翔,神色更加高興,忙三步並作兩步,蹦蹦跳跳地撲到陸一翔懷裡,“爹,你出來也不跟我和娘打個招呼,讓我們好找啊。”
“他叫你……爹?”木芫清手指指小狸貓精,又指指陸一翔,眼珠子瞪得愈發地大了,“你,你是他爹?他,是你的兒子?”
不知為何,陸一翔的臉色看上去有那麼一瞬間顯得有些古怪,很快又恢復了正常,快得讓木芫清疑心自己是不是看花了眼。
他拍了拍小狸貓精的背,神色既慈祥又帶著點小小的無奈和寵溺,口中柔聲撫慰道:“青山,快起來,不要鬧了。不要叫旁人笑話了你。”看上去確實很有當爹的樣子。
小狸貓精在他懷裡又蹭了兩蹭,方才咧著嘴起來了,笑著爭辯道:“爹,漂亮姐姐不是旁的人,她才不會笑話我的。”
“你們真的是父子?”木芫清恍然大悟道,“你,你從前問我關於狗兒地下落,原來就是為了。為了這個?”
“不錯。”陸一翔點了點頭,含笑答道。“當我聽到木宮主講述的有關小狸貓精的故事,便尋思著或許你確實曾經遇到過青山。是以才特意向你詢問一番的。哪知木宮主不肯說,我只好繼續派人沿著木宮主那次出宮後的路徑四處尋找,皇天不負有心人,終於讓我找到了他們娘倆兒。”
“這……我不知道原來你是狗兒的爹,我。我還以為你會……所以我才……對,對不起。”木芫清臉色發紅,很不好意思的賠罪道。她知道自己犯了大錯,因為誤會了陸一翔的思子之心,害得人家父子推遲了一年才得以相認,真是好心辦錯事。“呵呵,沒關係。我知道你也是為了青山好。怕我有什麼歹意傷害了他們娘倆兒。”陸一翔理解地笑笑,“可能是我地方式不對吧,讓木宮主誤會了。其實,我也是愛子心切,畢竟和他們娘倆個分開了這麼些年。心裡甚是惦記,又擔心青山他娘心裡對我有些埋怨之情,未免莽撞了,倒叫木宮主多心了。”
陸一翔說著話,又拍了拍小狸貓精的腦袋,而小狸貓精則乖巧地依偎在他身邊。眼裡全是對父親地依賴。好一幅父子情深圖。
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