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耳朵貼在門上聽了好一會兒,終於按捺不住。舉手敲了敲房門。
聽到敲門聲,笛聲停了下來,接著有輕輕地腳步聲向門口方向走來。
門開了,一個陌生的年輕男子出現在了木芫清的眼前。溫潤如玉,清新俊逸。因是夜間,已經卸了發冠,黑色的長髮隨意的散在胸前,長袍半開,領口處露出裡面細布質地的內衣,應該也是夜半無眠而起二人。此時他一手握著紫繡笛,一手扶在門框上,臉上猶自帶著幾分慵懶之色,正疑惑地打量著木芫清,不知她衣冠不整,深夜來訪有何要事。
見吹笛之人並不是寒洛,木芫清禁不住流露出了失望之色,卻覺心跳地更快,“咚咚咚”跟敲小鼓似的。不覺暗暗驚訝,不知眼前這男子是何來歷,為何自己見了他之後竟會心跳快亂至此?這種心驚肉跳的感覺自打進了這個小鎮就有了,自己本以為是因為擔心旅途地安危所至,可是眼前這個男子看起來溫文儒雅,一副無害的樣子,為何感覺卻更加強烈了呢?
抬眼見對方臉上閃過一絲薄怒,木芫清忽然清醒了過來,暗暗埋怨自己道:我這是在做什麼呀,三更半夜地穿著內衣就跑來敲一個陌生男人的房門,看著男子臉上的厭惡之情,莫不是將我誤認作是跑來推銷“特殊服務”的小姐了?不知道這裡的客棧是不是也時興這一套。
想到這裡,她連忙想要解釋清楚,情急之下說出地話卻更加語無倫次:“我……我不是……呃,我就住在隔壁,天字一號房……你的笛聲……”
男子聽了恍然大悟,略帶歉意地拱拱手賠禮道:“在下深夜無眠,吹聲笛音聊以解悶,不想卻擾了姑娘的美夢,確是在下的不對。在下這就給姑娘賠個不是,還望姑娘海量。”說
鞠躬。
“不是不是。”木清連忙擺手制止了男子,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總算是能把話說清楚了,“其實,其實我也是晚上睡不著,偶爾聽到你地笛聲,不知不覺就尋著笛聲過來了。實在是不好意思,打擾了你的雅興,還要請你多多包涵才是。”
“原來如此。”男子瞭然地點點頭,溫和的笑笑,“原來這客棧裡面輾轉反側難以安眠之人並非只有在下一個而已。”
“是呀是呀,正所謂人生何處不相逢,咱們這是同命相憐,就是緣份了。”木清陪笑了兩聲,腳蹭了蹭,便要告辭回房。
“姑娘。”見她要走,男子忙開口叫住了她,見木芫清抬頭看他,略一沉吟,徐徐說道,“姑娘的話說的實在是好,正是人生何處不相逢。既然是有緣份,在下斗膽,請姑娘進得房中來秉燭夜敘。在下誠知,你我素昧平生,此時又是夜間,如此開口邀請你到我房裡來實是唐突地很,只是旅途中孤寂難耐,偶見姑娘談吐不凡,才有此無禮之求。姑娘若是覺得不妥,在下並不勉強,在這裡先行賠罪了。”說著又是深深一拜了下來。
“公子言談間毫無保留,必是光明磊落之人。兩個夜半無眠的羈旅之人秉燭夜談,傳出去也是一段佳話,又有何不妥之處呢?”木芫清回拜了一番,大大方方地答應了。
聽她這麼說,男子眼光有一絲髮亮,邊側了身將木芫清讓進房裡,邊有些激動地說道:“想不到姑娘不但談吐不凡,見識更是不落俗套。尋常女子若得在下如此無禮之邀,不是大罵在下是登徒子無賴兒,便是拂袖而去,萬不會如姑娘這般爽快瀟灑。姑娘難道不怕別人誤會,有辱你的清白麼?我與姑娘相見不過須臾,且談不上相識相知,姑娘便對在下深信不疑,敢孤身入我房中,難道不怕在下對姑娘不利麼?”
木芫清微微一笑,坐定了,侃侃而談道:“公子明明知道我可能會破口大罵你是登徒子,還敢作此邀請,可見也是個大膽地。我答應了與你夜談,就是遂了你的心,你卻還要替我著想,為我曉明利害在先,可見是個實誠的。面對著如此既誠實又勇敢的人,我又有什麼可擔憂的?此時雖是夜深人靜,但這客棧之中住的人怕也不少,你的笛聲能傳入我的房中,那我想倘若你真的心懷不軌,意欲對我不利,我的呼叫聲應該也可以傳入別人的房中吧,我又有什麼可怕的?至於會不會有辱清白,那都是世俗人的看法,真心待我之人必對我深信不疑,呵護有加,無關乎清白之事;假意待我之人終有一日要尋些個理由棄我而去,清不清白的只是託詞藉口而已,就算此處他尋不著,也必要在別處尋出來的;至於其它世人的看法,我又不認識他們,他們對我,我對他們都不過是匆匆過客而已,一時半會便要忘記的,又何必去在意不相干之人的看法?”
“姑娘今晚這番言語可謂是有膽有識,見解不凡,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