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悄悄爬上了她的脊背,順著她的大椎骨向脖頸攀爬,嚇得她立時便出了一身的白毛冷汗,手也不自覺地抓住了楚炎的胳膊,依然兀自禁不住的打起哆嗦來。
“怕了?”察覺到木芫清的顫抖,楚炎關切地問道。
“這裡,好黑。”木芫清上齒咬著下唇,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不會有顫音。有小狸貓精在一旁,小孩子還沒說害怕,她一個大人,當然不好意思說怕字了。
楚炎理解地拍拍自己胳膊上那隻越抓越緊的小手,臉上洋溢著喜悅幸福的微笑。只可惜黑暗之中,木芫清看不到他那純粹的開心模樣。
忽然間,一團橘紅色的火焰在黑暗中跳躍著燃燒了起來,火光閃爍,頓時驅走了黑暗的可怖。
“還怕麼?”楚炎手上託著火焰,衝木芫清得意地一笑。
“火,火怎麼在你手心裡?你不怕燙麼?”木芫清不可思議地驚呼道。
“傻瓜!”楚炎曖昧的一聲低呼,柔聲解釋道,“你忘了,御火術本就是我最擅長的本事,什麼樣的火焰我都駕馭得住,何況這點子小火。”
他眼中柔情無限,平日裡說不出口的濃情蜜意,彷彿此時全都聚集到了那一雙星眸上,竟是赤裸裸不加任何掩飾的傳遞了出來,看得木芫清心中一動qi書…奇書…齊書,臉上也泛了粉色出來,在火光映照之下,更顯小女孩的嬌羞憨態。
“你們幾個磨磨蹭蹭,要走到什麼時候?”就在木芫清和楚炎兩個人你看我我看你的當兒,寒洛不知怎麼的又退了回來,一面口中抱怨著,一面不漏痕跡地往木楚二人之間一站,頓時如一座大山一般,阻斷了二人火花四濺的視線。
只見寒洛表現出了難得的熱情,修長的手指往楚炎胳膊上一搭,十分自然地撥弄掉了木芫清那隻尋找依靠的手,一面拉著楚炎的手腕往牆壁上湊,一面很有分寸地客氣道:“我瞅著這牆壁上,莫不是有些什麼東西?來來來,借楚兄的真靈之火一觀。”
頓時,楚炎掌心中的火焰就被寒洛強行拉著靠近了通道一旁的牆壁,一眾人等的目光也不自覺地隨著那火光轉移了過去。
待得眾人看清了牆壁上的東西時,四人均是倒抽了一口冷氣。
那牆壁被人為琢磨地平平整整,上面用了大量殷紅地如鮮血一般的顏色,繪製了整整一牆的彩色壁畫,就算已經經過了這麼多年的歲月侵蝕,依然豔麗如新,在跳躍不定的火光映照下,反映出詭異的光彩。
眾人跟前的這幅壁畫描述的是,一大群衣著簡陋,面目猙獰,辨不出人形還是獸形的生物,手持著形狀各異的利器,前仆後繼著與另一群分明有著人類的姿態樣貌的生物廝殺混戰在一起,而交戰雙方的陣營後方,各有一個傲然立於戰車之上,面目肅然,冷眼觀望著戰局的真神一般的人物,想來定是交戰雙方各自的領袖了。
就算再怎麼不瞭解這個世界的淵源,木芫清也能猜測出這幅壁畫記錄的是遠古時候那場曠日持久的人妖大戰,只是看畫面上那劍拔弩張,亂矢紛飛的場面,也能大致想象出那場戰爭的慘烈。
不知道這古墓裡,究竟繪製了多少幅像這樣的壁畫?
注:此處仲尤墓的描述是依據傳說中的蚩尤墓的樣子而杜撰的。
據《史記》注,集解皇覽曰:“蚩尤冢在東平郡壽張縣闞鄉城中,高七丈,民常十月祀之。有赤氣出,如匹絳帛,民名為蚩尤旗。”
卷一、結廬深山等閒度 二十、仲尤先祖
幾個人都被壁畫的內容吸引住了,一時之間竟然誰也沒有吭聲,腳下不覺都加快了步伐,一路行,,只見那漫長的牆壁上分別用巨大的篇幅記錄了妖人相爭,天神告誡,妖人永隔,妖界一統等等妖族大事,畫筆細膩,栩栩如生,重新再現了一個個流傳至今的傳說故事。
順著石壁走下去,盡頭處是一座石制的巨大門框,卻沒有傳統墓葬中用來封墓的巨石矗立,木芫清不知是這裡的墓葬風俗中並沒有石碑封墓這種做法,還是如寒洛所說,因為有人先一步來過,已經將那封墓石啟開了。門框兩旁,各有兩個真人大小的石人分立一旁,石人雕刻的十分細緻,那眉眼,那嘴鼻,甚至那一頭的密發,都雕刻的與真人無異,連臉上那恭敬肅穆的表情也逼真的表現了出來。
“咦?你們看,這個石人的耳朵居然長在了頭頂上,還是,還是尖尖的呢。哈哈,真好玩。”木芫清饒有興致地指著左邊的石人笑說道。
“芫清,不得無理!”寒洛冷聲打斷了木芫清的笑聲,朝著她所指的那個石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