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樹生面無表情的看著羅速,由羅速的神情之中,劉樹生已經看出了一絲緊張,由這一點,劉樹生便已經可以斷定,羅速絕不是奉了唐龍的命令到自己這裡做間細的。因為羅速的那絲緊張神情,是毫不加任何掩示的,一切都是一種自然的流露。
“將軍是唐龍帳下的騎尉將軍?不知將軍如何稱呼?將軍深夜來此,又有何見教?”
劉樹生的語氣平和得令羅速心驚,而劉樹生的眼神中,卻只流露出真誠,似乎羅速沒有半分懷疑之意,這令羅速也極為佩服劉樹生的膽略,對敵方之將,竟然沒有絲毫懷疑之心。
“末將羅速,的確是唐龍帳下的騎尉將軍。實不相瞞,末將此次前來,是希望能投奔劉王帳下,為劉王馬首世沾,唐龍為人過於傲慢,但又魯莽無能,終有一日必敗於劉王手下,他日敗北時降,不若今日未敗時降,羅速希望劉王可以給羅速以及手下將領一次立功的機會!不知劉王是否可以成全?”
劉樹生直盯盯的看著羅速,半晌不語。夏候無極和顧凝兒也將目光投向了羅速,三人幾乎不約而同的想到了一處,那就是羅速的為人極不可靠。
今日羅速可以見唐龍大勢已去,主動投奔劉樹生,那麼來日,劉樹生大勢去時,羅速是否也要在第一時間投敵叛主呢?這樣的降將,劉樹生並不喜歡,在自己主公還在之時,就已經有了異心,收下了這樣的降將,只會讓劉樹生放心不下。
“羅將軍,如今戰事未開,你又怎知勝利的一定是我劉樹生呢?如果唐龍將本王擊敗你又將如何?再回到唐龍帳下聽用?想畢唐龍不會再容你,但是跟隨本王,你的用處又不是很大,我想羅將軍此舉有些失去理智之意吧!”
劉樹生的語氣突然變得極為冰冷,言語之中略帶寒沙射影之意,一雙冰冷的眼睛,盯著羅速的臉,似乎在等待著羅速的退怯。劉樹生突如其來的變化,令羅速心裡也是一驚,他萬萬沒有想到劉樹生竟會在確定自己真心投降後,會說出這樣一番話來。
“劉王陛下,相信您與唐龍不同,以您的眼界,不難看出,唐龍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就在今天,唐龍還在無視您在長江南岸修明政治之舉,笑您膽小怯戰,但明眼人,一眼就可以看出,您這正是為了完全打敗他,預告鞏固自己後方的行為,我羅速寧願追隨明主去死,也不願跟隨唐龍這樣的庸才敗降,這是對將軍的侮辱,並非我羅速不能徵不善戰,而是主帥無能,竟要將我羅速置於他人的囚車之中,我羅速又如何心甘!若劉王執意不願收下羅速,羅速就此告辭了!劉王可以放心,羅速絕不會再回江北大營,也不會將今日之事傳揚出去,羅速從此隱姓埋名,不再過問古唐軍中之事!”
羅速這一番慷慨陳詞,的確是發自於內心。羅速自十八歲進入古唐軍營以來,做戰勇猛,而且不失計謀,的確可以算得上古唐有史以來少有的有勇有謀的大將,但是眼看著唐龍即將走向敗亡,卻全然不知,且又沾沾自喜,羅速便已對唐龍徹底死心了。
劉樹生微微皺眉,看著羅速將要消失的背影,微微的點了點頭,羅速說得沒錯,任何一位將軍,都會以投降為恥,可是又有誰能糾轉主將定下的敗局呢?羅速做出這樣的選擇,自然有他迫不得已的道理,也許是為了家人,也許是為了其他的什麼,這都並不重要,至少羅速擁有身為一名軍人應有的傲節。
“羅將軍,請留步,本王剛剛只不過想試試羅將軍歸降於我的決心,本王剛剛起兵北上不足半年,所以不敢輕信降將,還望羅將軍可以體諒本王的處境,不要責怪本王!”
羅速本已經決心離開劉樹生,從此隱甲歸田了,但聽劉樹生這麼一說,心裡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劉樹生也許真的有他難以道出的難言之隱,況且降將本就令人不可相信,而劉樹生卻可以在一句話之間,便做出了收降自己的決定,足以見得,劉樹生與其他庸主大有不同。
羅速想到這裡,立即轉身來到劉樹生面前,單膝脆倒在劉樹生面前,連連高呼萬歲,劉樹生略帶笑容的將羅速扶起,劉樹生本就是一個用人不分先後的人,加之羅速剛剛由江北大營中歸降,想畢對江北大營的佈防瞭如指掌,正可以藉此時機,對江北大營進行突襲。
“羅將軍,樹生想來,羅將軍對江北大營必然瞭若指掌,不知羅將軍是否可以指點樹生,時下已近深秋,想畢江北大營之中,也會與三個月前有所不同吧,我兩軍已經隔江相望三個月有餘,唐龍是否嚴密佈防了呢?”
羅速微微點頭,在這一點上,唐龍還是絕不含糊的,而且佈防相當嚴密,若不是這樣,唐龍也絕不可能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