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扶不住他,渾身發軟,汗慢慢地順著臉頰邊上向下滑落。
“清流,”茫然中,楊戩似乎有所察覺,他轉頭看著我,雙目在月光下淺淺有光,他說,“如果天尊能夠救我,日後,我們再也不離開了好不好。”聲音竟是出奇的柔弱跟溫柔。
“好。”我立刻答應。
“不是……騙我?”他問。
“我騙你做什麼。”
“說的也是,你以前對我,非打即罵,通常用不著騙我。”他笑,笑到最後卻化成一種痛楚的悶哼,像是有人憑空折斷了這笑聲一樣。
“你倒是很有自知之明。”夜風吹過,眼睛酸澀,假裝自己沒有聽到最後的悶哼。
“清流,”他的手忽然輕輕地搭在我肩頭,喘息著。“我喜歡你。”
“廢話。”
“是真的,我很喜歡你。”他認真地重複著。提高聲音,不知是什麼作怪,那聲音聽起來怪怪地,像是要哭的意思。。
“說了很多次的廢話。”我將頭扭到一邊。
“如果我……咳咳,要多說兩次才成,如果我死了的話……”他的笑也如哭。
“住口。”我暴怒。
他仍舊在笑,笑的肝腸寸斷,到最後我害怕起來。剛要出聲,他卻猛地鬆開我的手,轉身向著黑暗的另一邊衝過去。
我大驚:“楊戩!”
“別過來!”他在黑暗裡叫著,似乎在找地方躲藏,“別過來,我……清流,我怕……我!我控制不了傷了你……”大聲叫著,如受傷的野獸。
記憶裡在碧遊宮地後山。定雲仙也是如此:清流,我怕……
“沒事。”我心痛如絞,嘴角一咧似慘笑,深吸一口氣,上前一步,伸出手,“你先過來。”
他站著不動,黑暗中只有呼吸聲。
“無論如何。你過來,就算是……傷到我,我也不會怪你。只要……你過來我身邊。”我再向前。
他向前走了一步。忽然停住,又極其艱難般後退一步,顫抖著聲音說:“清流,不是的……別、過來。危險,你……快走!”
我再也忍不住。向前跑過去,一把抓住他,怒道:“你給我過來!”
“清流…………放手…………”他忽然哀嚎一聲。聲音淒厲。
我忍著肩頭的痛,死死抓住他不放:“不要走,你說過要守著我的。”眼淚模糊雙眼,我只是拼命將他向著我的身邊拖,害怕的很,像是一鬆手,就會要失去此生最最重要的東西。
觸手一陣溼潤,我低頭一看,他死死握著手成拳頭不放,我努力將他的手指掰開,忽然愣住,竟是他地手心握著一把尖銳碎石,石片嵌進手心裡,流出血來。
“你……你你……”我說不出話。
“好痛……”他忽然衝著我一笑,笑得淒涼,面色因疼痛而抽搐,有點猙獰的,彎著腰,他扭過頭說,“好痛啊清流,真的很痛。”
“我知道,我知道。”我伸出手抱住他,緊緊抱住,哭著叫,“楊戩,忍一下,再忍一下。”
忽然覺得他身上有些溼,起初以為是出了汗,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