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哪!難道整件事情的背後指使者不是艾非拉斯,而是……拉奇特?
這個念頭就好像暮野中的一顆流星劃過我的腦際,雖然僅僅只是一瞬間的閃亮,卻讓我陷入混沌迷霧中的思緒突然看到了一個近在眼前的出口。
雖然這推斷匪夷所思、違背倫理,可放在艾非拉斯和他的徒弟身上,卻也似乎合情合理。但是到現在為止,這些都還僅僅是我個人的推論,在毫無事實依據的情況下,恐怕說出來也沒人會信。畢竟誰會相信有人竟想借別人的手來除掉自己的師父呢?而且就算這是真的,此刻的我也只能看著陰謀得逞而無能為力了……
苦惱地低嘆了口氣,背心卻突然一涼,竟是在不知不覺中有人伸手按住了我的後心。
驚駭莫名的我剛想驚叫出聲,嘴卻被一隻柔膩的小手給捂住了,緊接著耳旁一個嬌媚的聲音輕笑道:「好弟弟,原來你跑到這裡來了啊……」
「老頭,我最後再問你一次,」
似乎是失去耐心的明鐵克終於露出了猙獰的面目:「你到底是想死,還是歸順我們?」
貝隆和泰茨雅則焦躁不安地巡視著四周,似乎是在擔心著暗月家的強援趕到。
「我看我們還是殺了他,省得夜長夢多。早完事,早回去交差啊!」
貝隆不耐煩地叫道。
暗月宏劍卻不為所動,只是靜靜地閉著眼睛,彷彿是在等死一般。
「咦?那個糟老頭……不是暗月的會長嗎?那三個傢伙居然在威脅他們自己的會長?難道他們在內訌?」
突然出現在我身後的漂亮「姐姐」一邊給我療傷,一邊驚奇地看著場內。
待我將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後,她才「哦」了一聲,卻突然蹙眉瞪著我問:「你不是說他們是暗月家的人嗎?怎麼又變成艾非拉斯派來的了?血月修羅錄?難道情報中銀徽級別的高手指的竟是他們三個?」
「這個……」
我怎麼可能知道?送情報的人又不是我!看著她眼中突然射出的冰冷殺氣,彷彿我就是那個不負責任的情報傳遞員一般,就連正輸入我體內的涼爽真氣也猛然間變得冰冷刺骨,嚇得我忍不住心頭一陣發毛,連忙轉開了話題:「對、對了,你是怎麼找到這裡來的?我、我都是費了好大的勁兒才找到的呢……」
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在我心驚膽戰的虛心求教下,漂亮「姐姐」臉上肅然的殺氣頓時冰消瓦解,嫣然一笑道:「哈哈,你以為我跟你一樣白痴嗎?哦!對了,我剛才來的時候,碰到一個鬼頭鬼腦的傢伙,長得雖是正氣凜然,可行為卻頗為猥瑣,見我一個人來到這裡,居然上來就動手動腳的想佔我便宜,哼哼。」
她似乎想表現出很生氣的樣子,可流轉的眼波中卻滿是掩不住的得色,彷彿在說:小弟弟,怎麼樣?我長的可不比你的阿冰差哦!
「哦?」
我們赫氏雖說不乏青春期衝動症患者,畢竟雪城月每次離校回家時身後都會或鬼鬼祟祟或明目張膽地跟上一大票人,可衝動到竟然連幾百歲的老太婆都不放過的……就實在令人驚歎了。我不禁疑惑地問道:「你確定那個人他……不是赫迪亞校長變的嗎?」
「怎麼可能?赫迪亞那個老東西可不敢對我不敬,我看那人最多也就是個紫徽水平罷了……」
正沉浸在自我陶醉中的「姐姐」似乎沒聽懂我話裡的意思。
「紫徽水平?」
我詫異地撓了撓頭:「沒弄錯吧……我們學校哪來的這種高手?」
「怎麼不可能?你不就是……」
她說到這裡,自己也不禁露出了詫異的神色:「對呀!雖然他的臉很年輕,可說話的感覺卻不像是十幾歲的人,而且……就連這種欣賞美女的眼光也很不符合你們學校的垃圾教育水平啊……」
「……」
「哎呀!不管了,反正一個已經被踢爆了卵蛋的男人,就算他是派來刺殺冰兒的刺客也沒什麼威脅了。」
「……」
不愧是和校長同一輩的人,外表雖然是如此的淑女,可談論起這種事情卻一點也不感到難為情呢……
說話間,隨著一陣「啪啪」的輕響,我體內瘀結的穴道被「姐姐」輸過來的真氣一一衝開,胸口鬱悶難當的煩惡感頓時一掃而空,取而代之的,是一陣說不出的清爽舒暢。試著活動了下筋骨,我暢快地猛吸了口氣,覺得渾身似乎都充滿了力氣,當即就想提著劍衝出去大幹一場。
「喂喂喂,你急著想去哪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