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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七章 勞倫斯的震怒

科西嘉中部 普羅普里亞諾市鎮的郊外 小喬治蜷縮在一張鋪了幾片稻草的破木板上,盡力讓自己的心神不要被空空如也的腸胃裡傳來的陣陣蠕動所吸引。 雖然這間破爛的小草屋裡沒有,也不可能有任何鐘錶,但小喬治透過牆壁的裂縫瞥了一眼外面高懸的明月,大概知道現在已經過了午夜零時。 餓,太餓了。 對於這樣一個十六歲的壯年小夥來說,一天只吃一塊硬的和石頭一樣的黑麵包實在是不夠。 小喬治知道自己的休息時間只有這夜間短短的幾個小時,等到黎明的陽光劃破天際時,他就又要操起鐮刀拖著睏乏的身體將一整天的精力全部潑灑在麥田中。 儘管如此,飢餓的蠕動仍然無時無刻不在折磨著這位勤勞的小農夫,讓他片刻也難以入眠。 小喬治失神地躺在床上,下意識地回想起了童年時光,那是他唯一能填報肚子的一段時間。 他記得自己的父親是一位自由農,在市鎮郊外有著一塊屬於他們自己的肥沃田地。 每年夏末秋初直到豐收的時間,一到用餐時間,小喬治就能在自家餐桌上看到一大塊烤得焦黃的,香氣誘人的新麥麵包。 他最喜歡一邊大口往嘴裡塞著麵包,一邊聽父親講述保利總督在巴斯蒂亞抗擊熱那亞人的最新故事。 想到這裡,小喬治的眼眶不禁溼潤起來。 後來,某年寒冬的一場冷風讓父親患上了肺結核,在缺醫少藥的科西嘉,他的父親連那個寒冬都沒有挺過去,在春天到來之前便永遠的閉上了雙眼。 小喬治忍痛在田地的一角為父親挖出了一個墓穴,並用家裡的積蓄請來神父為他進行下葬禱告。 然而,就在父親去世的第二天。 一群穿著白衣的僕從簇擁著一位雍容華貴的老爺直接闖進了他的家裡。 小喬治認識,那是本地的一位地主老爺。 那老爺眉毛一橫,打量著他家裡的值錢物件,抬手間就掏出一張字跡模糊的債條,只說是小喬治的父親欠了他幾百枚金幣,要拿這土地田宅抵債。 那債條上的字跡都快模糊成一張中國水墨畫了,但老爺卻是一口咬定這就是欠款的證據,只因為那債條上有當地市政官的印章。 自那以後,小喬治仍舊在這片埋葬了他父親的土地上勞作。 只不過他再也不能稱呼自己為自由農了。 這片土地的一切收成都是屬於那位老爺的,小喬治只能每天從老爺那裡領到一塊乾硬發黴的黑麵包以苟延殘喘這條性命。 “咕嚕咕嚕...” 肚子裡再次傳來對食物的渴望,小喬治也只得爬起身來,拿起一根草繩緊緊勒在腰上,試圖緩解體內那翻湧不息的躁動。 而這種自欺欺人的做法也持續不了多久,僅僅兩分鐘過後便失去了效用。 小喬治無力地將草繩丟到一邊,在床邊有些眩暈地坐了片刻,還是決定去外面找些吃的。 田野裡有些能夠勉強果腹的野菜,運氣好的話,說不準還能逮到兩隻昏眼的老野兔。 往脖子繫了條爛圍巾以抵禦夜間的微寒,小喬治躡手躡腳地掩上房門,鑽進了無邊夜色之中。 … 順著鋪了碎石的大道搜尋了半個多小時,小喬治喘著粗氣,開始回顧自己的收穫: 兩顆淡紫色的不知名的植物根系,幾隻腐爛了小半的田鼠屍體,還有一小把嚐起來酸澀無比但能勉強入肚的漿果。 總的來說,還不錯,至少比平時好多了。 小喬治抹了一把額頭上的熱汗,將這些珍貴的食物小心地用布包起來,準備回到家中再好好享用。 “也該回去了…要不了多久天就亮了。” 而正當小喬治鼓足力氣準備往回趕之時,他視野的余光中忽然撇到一抹不同尋常的景色。 那是順著道路延伸到遠處的一個山包。 只見那山頭之上竟然有一抹明亮跳動的線狀火光,在一片漆黑的夜晚中尤為顯眼,宛如一條蜿蜒的火蛇,沿著山上的道路徐徐向下前進著。 “那是…?” 小喬治在原地愣了一下,還以為是哪裡的山林發了野火。 他連忙使勁揉了揉眼睛,瞪大雙眸望向那處山包。 直到這時,他才完全看清楚,那根本不是什麼火蛇,而是一大隊持著火炬的人馬正沿著道路緩緩前進。 而且那隊伍彷彿無窮無盡一般,一道道隊形整齊的陣列源源不斷地從山頭背面走出,小喬治發誓他就算是在市鎮裡的聖誕集會上也沒有見過如此多的人聚在一起。 如此浩大的聲勢不禁讓這位小農奴緊張地嚥了口口水。 尤其是發現那支隊伍正朝著自己所在的方向前進之後,小喬治更是不敢多待,捂了捂手中的袋子就準備趕緊離開這裡回家。 然而,他剛剛轉身沒有走出去幾步,就聽身後傳來一陣令人膽寒的戰馬嘶鳴聲。 小喬治驚恐地扭頭看去,卻見是一個騎著高頭大馬的騎兵正縱馬朝著自己奔來。本小章還未完,請點選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面精彩內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