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緋月。”又是神秘人的聲音響起。
緋月連忙垂首聽訓,她心裡已經猜到神秘人要說什麼了,但仍覺得有些害怕。果然神秘人問出了她所猜到的問題:“這次任務你只完成了一半,成功接近武侯,卻沒有下手殺死夜雪劍痕,為何?”
“屬下不忍。”緋月心有餘悸地回答著。她當然清楚這個舉動會給自己帶來什麼,但是她真的沒有辦法殺死深愛著緋月的夜雪劍痕。話音剛落,緋月就感到一陣勁風吹來,“啪”的一聲,左臉便火辣辣的疼。她沒有伸手捂住臉,只是把頭垂得更低,不讓對方看到自己眼角的悲傷。
“主人。。。。。。”炎舞不忍,出言相勸,卻被緋月拉了一下。
“什麼事,說!”神秘人不耐煩地問。他的心裡也不怎麼好受,殺一儆百這種做法他並不喜歡。可是這一次緋月公然違抗命令,令他不得不出手相警。
炎舞聽神秘人的口氣就明白他的心情也不怎麼好,若自己在這件事上糾纏下去,只會讓緋月受到更多傷害。於是他機敏地將話題轉了個方向,問道:“主人,屬下不明白,為何夜雪劍痕一群人會在刀劍庫。主人要我帶緋月去那裡恐怕並不是巧合吧?”
神秘人輕哼了一聲,似乎心情好轉了一些,答道:“當然不是巧合。炎舞你心很細,看來以後有些事我可以完全交給你了。”
炎舞萬分激動,主人的肯定對他來說就是人生一大樂事。他立刻單膝跪下,聲音激動得有些發顫:“屬下必定竭盡所能,為主人排憂解難。”
神秘人滿意地讓炎舞起身,繼續解釋道:“我知道寒霜刃邀落塵雲到朝雲壇談事,也知道殷依依會帶夜雪劍痕去那裡,就在朝雲壇設下了迷香陣,迷香陣有三個機關,只要稍微一碰,便會射出三隻飛鏢。鏢上都有大量迷香藥,一般人遠遠聞到就會倒地睡去,何況是奪鏢如此近的距離呢。等他們全倒下後,我便派人將他們全投入武侯琅軒密室中。琅軒密室本是用來關押來此盜寶之徒的,武侯可以從刀劍庫進去將他們一網打盡。當然為了防止自己人不慎落入,密室也設有隱蔽的出口,你想想這一群是什麼人,琴殤閣正副閣主、絕焱堡少堡主、落憂宮小宮主,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若說他們會被困死在那裡,誰也不信。因此他們必會找到出路到刀劍庫去,然後與你和緋月相見。以緋月的身份,他們不會有什麼戒心,殺夜雪劍痕簡直是易如反掌。哼!”
緋月聞言不自主地抖了起來,知道自己理虧。自己這條命是主人救的,卻為“昔日的情人”而抗命,主人不殺她已經算仁慈了。
“那西陵王呢?”炎舞見緋月不自在,急忙轉移他們的注意力。
“這人倒不在我計劃中,好在沒有破壞我的計劃。只是。。。。。。”神秘人慾言又止。他擔心西陵王與夜雪劍痕他們有不一般的關係,自己是否得在將來的計劃中把他加上?可是他可不是一好對付的人啊。。。。。。神秘人想了一會兒,才道:“緋月,這次就算了,給你一個小小的懲罰,不能有下次了!”
緋月答是,便與炎舞一同退了下去。神秘人攤開手心,凝視了好一會兒,才嚅道:“緋月,為什麼會這樣。。。。。。我怎麼捨得打你。。。。。。”
炎舞走在前面,緋月默不吭聲地跟在他後面。她的心裡如同打翻了五味瓶一樣,上下左右都不是個滋味。炎舞出人意料地剎住了腳步,緋月沒有注意到就衝了上去,撞在炎舞溫暖厚實的背上。就在這一瞬間,緋月心裡湧上了一股渴望,她伸手輕輕環上了炎舞的腰。炎舞明白緋月把他當成了主人,他並不氣惱反而十分同情她,任她抱著直到她心裡舒服點。
“緋月,臉還疼嗎?”炎舞儘量使自己的呼吸緩和下來,隔著衣料傳來的少量溫度仍讓他呼吸急促了起來。雖然明知自己對緋月的感情僅限於同伴和兄妹之間,可背上柔軟的觸感仍讓他的心動了。他急忙找話岔開這種奇異的感覺。
“不痛了,轉移到心裡了。”緋月的聲音裡透著無奈與淒涼。
“緋月。。。。。。”
“不要這樣叫我,我累了。”緋月疲憊地說完這話,輕輕鬆開手,搖搖晃晃地朝武侯府走去。炎舞站在原地哀嘆,情這個字太累人了。
緋月回到了武侯府,與伍須斥等人招呼過後便要出去走走。剛走出徠嵐齋就碰見了羲錦,羲錦似乎正是來找她的,急忙走上前來打招呼。兩人客氣了幾句,羲錦便直言自己有事想與緋月商量,請緋月到自己的住處細談。緋月沒有拒絕,隨羲錦到了他的住處宇錦軒。
“請坐。”羲錦親自捧了杯茶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