逗留期限之限制。
繡兒當然不在此限,亦不會笨到去背那一堆羅哩八嗦的切口。
是故,華貴才用十幾年前所用的切口來盤問。
這又豈是在本山待不到十年的“毒魔”長施所能知道的。
只聽長施驀地大笑道:
“華老……你可是要叛令。”
眼神霎時凌厲萬分。
華貴忍氣吐聲,雖然自己職位比他高,但是本山所派之人其身分等同“魔宗”,故而不得不忍受長施的囂張,心念一轉道:“不敢……”
長施喊道:“那為何與這賤人眉來眼去,是不是你已經有嘗過她的甜頭?”
繡兒聽長施開口賤人,閉口賤人,其實最賤的就是他自己。又見他如此辱罵宿星級元老,再見他愈講愈下流,不禁目中煞芒一閃。
風情早看他不順眼,怒喝道:“你這醜怪,今日若能生離此處……”竟然擁抱繡兒,笑道:“我的老婆就跟你姓。”
眾人聽得一愣,皆哭笑不得。
繡兒掄起粉拳狠槌風情一下,氣道:“你這奸詐狡猾的賤男人,如此佔咱家便宜。”
長施見他二人不把自己放在眼裡,怒不可扼,張手揚一揚,灑出一篷紅霧,罩向二人。
紅霧中,腥味難聞,晶瑩幻彩般妖冶的流光迅動。
華貴已失聲叫道:
“不可!‘七日腐屍散’快退!”
身形已掠出門外。
※ ※ ※ ※
冷常瑛默然在房裡呆視,從三天前發生那件事之後,她便再沒有看過左冠群。
左冠群並沒有離去,隔了一道牆壁,使得她能夠聽到後面房裡的大約情況。
送飯菜的店小二總是抱怨隔壁房裡有多髒多臭。
足足三天。
他沒有踏出房門一步:酒,倒是喝了不少。
每一次他酩酊大醉,口裡總是念著自己的名字。
有時候自己在想,左冠群真的很可憐,儘管內心中有某種義務,像是對風情的所做所為負責。
但是……若追根究底,自己原本不是也在喜歡他!
不過,自己早就是風情的人了,怎能有此想法。風情與左冠群是截然不同的二個人,孰優孰劣很難斷定。
風情雖然邪裡邪氣,但是與他在一塊的那幾個時辰,卻是自己這一生當中最為歡愉的一段時間。
想及此處,粉霏忽紅,暗啐了一口。
“咦!”
冷常瑛忽然察覺隔壁沒了聲音,暗叫“不好”,急忙衝到隔壁房門,震斷門閂入屋一瞧,大震!
眼淚再也忍受不住滑落。
入眼的,是一個比乞丐還要骯髒汙穢的人。
這地上佈滿了腥嘔瀝瀝,聞起來又酸、又臊、又腥、又臭,看起來黏黏稠稠,稀稀滑滑的嘔吐髒物。
他就趴在那一大灘中間,半邊臉浸浮在那!
是左冠群。
全身都沾到了那令人噁心反胃觸目驚心的東西。
他頭髮散亂,衣衫不整,右眼那傷口也開始化膿紅腫,渾身充滿了惡臭。
冷常瑛暗歎道:“冤孽!”
不畏腥穢,將他抱到床上,才剛放好,左冠群像擔心受怕的小孩子夢囈般大叫:
“……不要……不要走……常瑛……求求你,不要離開我……常瑛……”
鼻子一酸。
冷常瑛倏然察覺自己的心彷佛被這一句話所洞穿!再也不能保持著那一種贖罪般的心情。
生平第一次對著愛情生出罪惡感。
竟是那樣難受!
心頭悸痛。
淚落。
※ ※ ※ ※
風情苦著臉道:“姊姊你再不出手就要守寡了。”
“乖,壞弟弟!”
繡兒甜甜的吻上風情臉頰後掠往那蓬毒霧。瞬間,她整個人像是會發出火,身上的氣機由無形轉化有形,整個身子被那火一樣的罡氣,烈焰般的氣機包纏住,在空中距毒霧不及一尺時,她像是突然失去重心,全身筆直朝下掉。
詭異的事情發生!
只見她身上烈焰般的氣機不隨著她朝下落去,反而轟向那一篷紅色毒霧,那情形詭異非常,若非親眼所見,還以為她能一分為二。
嗤聲大作。
紅色毒霧消弭於無形之中。
長施目睹胡繡兒如此破去自身“七日腐屍散”,心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