暈過去!
楚凝一驚,誰知這個登徒子竟如此不結實。
轉頭卻看那男孩躲在一邊哭的梨花帶雨,右臂外衫被扯下半面,領口微松露出一截
漂亮鎖骨。登時心中一跳胡亂扒拉下自己的外衫扔過去,口裡說著“公子稍等”,就往大殿撲過去。
現時能解決這麻煩的也只有月鳳君了,不想半路就遇上。
“就是、就是這樣!”楚凝期期艾艾講完,睿瑤和鳳君相對哭笑不得。
“那是劉承將軍的女兒劉賀,兵部任職,為副將,正五品,”睿瑤一頓,看著楚凝黑下來的臉色,“她是該打,不過你折了人家胳膊,這事兒總要有個交代……”
“副將!正五品!”楚凝跳腳,如此功夫能混上五品副將,氣煞人也!跳完忽然反應過來,呼一下轉到鳳君背後,向著睿瑤道:“我雖北征時候立了功,到底還是無功無名一介草民,你、你、 你,你不會是想犧牲我拉攏那西南將軍劉承吧?”
睿瑤看她虎牙在月光下閃著白亮亮的光,忽然心情大好,故意嚴肅道:“劉承將軍手握西南十五萬精兵,又是兩朝元老!你卻傷了她的獨女,認倒黴罷,到時候不要怪本宮才好!”
鳳君看楚凝臉色愈發的黑,忍不住笑道:“睿瑤,你且別逗她。好好想個法子是真。楚姑娘難得將才,你那春闈的武試少了她定會少了許多看頭兒!”
“皇、皇姐!”說話間一個小人奔過來,看見睿瑤就撲過去,抽抽噎噎道:“劉、劉賀無禮,皇姐給我做主~這位、小姐是好人,皇姐莫要、莫要為難她……”的
“清明放心,皇姐在,沒事了!”睿瑤拍拍他後背安撫幾句,招人送他回寢宮。回頭看見楚凝微怔的神情以及視線方向,眼裡精光一閃,笑容多了幾分促狹。
又想起那無故進入御花園範圍的劉賀以及一路莫名失蹤的崗哨,心中升起莫名的寒意。
“鳳君?”睿瑤拽拽忽然愣神的鳳君,寒意之上又升起一層不安。
“嗯?”鳳君神情微微恍惚一下,忽然就帶上萬分心疼焦灼,急速道:“不放心的人都可送到我府上,這裡交給你了。我先回去……”
說罷也不等回話,拔腳就走。楚凝追著喊了一聲,遠遠傳來一聲“救人”!
睿瑤獨自回到昌樂殿時大長公主正與幾個官員評點舞樂,見她獨自一人回來也是一驚。隨即低頭輕輕一笑,抬眼又與眾人高談闊論。
只心裡琢磨,不知這人言至情至性的月鳳君此次會有什麼反應呢?真是有意思……
逆鱗
皇宮前的廣場上左一排整齊的漢白玉栓馬樁栓滿了武將們赴宴騎的馬匹,右半部則停滿了文官坐的馬車。
守衛宮門的侍衛站的筆挺,長矛在月色下閃著森寒的冷光。
忽然右側第一的位置上那匹白馬一聲霹靂似的長嘶,掙脫韁繩筆直朝宮門衝了過來。一列馬匹隨之仰天長嘶,趕去攔截的侍衛瞬時亂了陣腳。
那白馬衝至宮門前一丈距離,宮牆上躍下個紫色朝服黑色披風的女子。那女子胡亂晃了一下手中金色的腰牌,縱身上馬,幾個呼吸跑的沒了蹤影。
那白馬一跑的沒了蹤影,還栓在栓馬樁上的數十匹馬立時停了嘶叫齊齊安靜下來,此時才有人反應過來是長公主出宮了。
當值的衛隊長呵斥著微亂的侍衛各歸各位,站回去時候忍不住暗歎一句:真是匹寶馬!半刻之後才有上面的女官跑來招呼不許阻攔長公主出宮。
氣喘吁吁的女官聽說公主已然出去吃了一驚,又怕承認是自己傳旨慢了。只將無旨放行的眾侍衛數落半天才悻悻回去復旨。
眾侍衛人在屋簷下,低眉斂首聽訓後免不了腹誹一番。誰不知當今最得寵的長公主,別說咱們沒攔,縱是想攔,有人能攔得住麼?
這邊驁雪馱著鳳君風馳電掣一般穿過夜晚空曠的大街,盞茶功夫衝進月府大門。
時間才交戌時末刻,正是府裡晚飯後最熱鬧的時間。
今天更是混亂了幾分,連該在武場練功的丫頭小子也毫無目的的四處亂竄。鳳君一路進去仔細看了,見亂中有序,方才放下幾分心思。
到了中間小跨院,正遇見逸雪出來,只簡單交代幾句無事就回去收拾各處混亂。
鳳君深吸幾口氣慢慢進去,看清煜風坐在榻上抱著個天青色小碗一口一口吃東西方才定下心來。
幾刻前在御花園聽到風兒在府門前被襲擊,嚇走的三魂七魄這會兒才算是歸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