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妮一聽到蘭斯的建議,就覺得那是唯一可行的辦法。的確人類已是強弩之末,但侏儒的情況也未必更好。不過,那都不是最重要的。
最重要的是目前人類內部的矛盾已無法調和,發動戰爭,是仙妮唯一可以保有權力的方法。而戰爭之後,倘若戰勝,她的權力、英仙的存在就可以繼續下去了。
仙妮在會議上丟擲了這個繡球。麻煩於是轉移到造反派一邊。於是那個安插在蘭斯身邊的漂亮女孩變得積極了,努力尋找與蘭斯單獨會面的可能。由於小雅對靠近蘭斯的女孩子都比較敏感,一連過了兩天,密探才趁著小雅午睡獲得與蘭斯交流的機會。
傭兵團的人說話不像英仙的人那樣遮遮掩掩,一下子就切入了正題。西國的領袖人物說他的人對打仗已經疲憊了,只想帶著自己應得的離開荒脊,回西方去。可如果戰爭是離開地下城的唯一途徑,他們也不會逃避。他們要儘量為自己爭得多一些利益,希望舉世無雙的蘭斯大法師念在“同鄉”分上,能指點一條明路,不讓這些“老鄉”空手而歸。
蘭斯猶豫了一會兒。他知道怎樣說是最合理的,最能激起人類的鬥志。可是一想到他的話會決定許多人的生死,就不能不有所猶豫。躊躇半天,想起納瓦什和安切洛蒂聊得熱火朝天的樣子,想起小雅希蕾娜天真的笑臉,蘭斯終於下定了決心。
“可以用戰場上的功績與仙妮討價還價。”蘭斯告訴密探說。
“但如何來決定功績呢?大人您知道吧,現在的人類陣營,還是由那幫瘋女人說了算。戰略、戰術都是由她們決定的。她們想要我們西國人費力不討好,她們就能做到。不管我們提出什麼規矩,最後吃虧的都是我們。還望大人給予指點啊!”
看著眼前人類女孩殷切的眼楮,蘭斯的心中又感慨起來。他也見過侏儒的眼神,都是恐懼、混亂與茫然的,但是蘭斯知道那不是侏儒們的本來面貌。侏儒們是異族,但這不意味著人類和侏儒是不可交流,非得拼個你死我活。也許只是缺少一個契機來改變一切。
我能成為那個契機嗎?
牧師在心裡搖了搖頭。
不。不是錯過了。從一開始就不可能。
我不是神的使者。神已經不在了。我有我的立場,我有我的願望。如果,是為了保住我想要保住的笑臉的話,即便毀滅世界也在所不惜。
蘭斯把視線從女孩臉上移開,望向天花板的黑暗處,他的精神體隨之突破了視覺障礙,一直延伸到建築外嶙峋如枯骨的石頭和土壤。他冷漠的聲音在整個地下世界悠悠的迴響。
“可以用殺死的侏儒數量作為戰功的衡量值。這樣如果仙妮派你們到戰況激烈的戰場,你們也能拿到相對多的補償。把侏儒的耳朵割下來作為證據好了。誰殺了更多侏儒,誰拿更多好處。”
那女孩嚇了一跳,一時說不出話來。
蘭斯把手放在她肩膀上。“告訴我,少女,你會害怕手上沾染侏儒的血嗎?”
“不!”少女憤怒的搖頭,眼裡一下充滿了仇恨,“他們他們用毒氣殺死了我的弟弟。我要殺了他們所有的,用他們的血來慰藉弟弟的在天之靈!”
“很好。記得這個仇恨。讓大人們為他們的利益去討價還價吧,我們獲得我們的復仇。”
蘭斯慈愛的望著少女。他的眼裡還有悲哀,古老的悲哀,令那個少女不得不跪在他面前的悲哀。
“大人……”少女沉聲道。
“你的名字?”
幾個小時之後,英仙冒險者聯合會的議會作出了決議,進攻侏儒城。
決定了之後,相應的戰略也很快出臺。綺麗絲派人來對蘭斯做了詳細的報告。連日來,斥候們早已對侏儒城的各個入口摸得一清二楚,人類選擇了其中三個,準備從三個方向對侏儒城進行圍攻。蘭斯的威名太盛,仙妮不想讓他在戰爭中獲得功勳,讓他在後方留守,沒有參加任意一支突擊隊,蘭斯當然沒有異議。
所有人把摩貝爾的計時裝置重置約定在第二個黃昏到來時同時發動進攻。那時,夕陽虛幻的金色將被異族的鮮血染紅。而蘭斯則會在遙遠的人類住宅區望著那一切,慾望,爭奪,殺戮,毀滅,以及悲傷。
距離最遠的第一隊提前出發,共一百二十五人,多是盜賊和戰士。當他們經過蘭斯的住宅前時,蘭斯恰好看見英仙的代表銀色雙閃瓊的身影。瓊頭髮上新綁了一條白色的飄帶,將頭髮束得很緊,容顏上因而多了幾分男子的英氣。不過真正使蘭斯在意的是她的眼楮。那是像萬年寒冰一樣的眼神,沒有憤怒,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