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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部分

瓦勒決定用含糊的說法試探蘭斯。無論他的反應如何,瓦勒都會放過這個話題,向他示好。

房間裡的眾人,見宰相大人長時間不講話,都有些不安。只有蘭斯顯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態度。

瓦勒道:“蘭斯,你是牧師,應該知道聖神教的教義,是以度化眾生為根本。如今,教會不能守住誠信,喪失神蹟,世人也跟著受了許多苦楚。這兩個月來,病人得不到救治,怨靈也無人超度,而主的懲罰,又不知何時是個終結。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這世上有一種寶物,可以作為神力的輔助,造福眾生,我們是不是該找到它,加以利用呢?”

“妄自猜度神意,正是我聖神教教徒的大忌。在蒼穹之上,總有他在俯瞰眾生。我們要信任主,接受他的恩澤與懲罰,萬事自然會順利。”

“但寶物存留於世,本就是好的,為何不讓它發揮效用?若芬頓的民眾知道了它的存在,我們又如何能阻止他們,為自己謀福?”

“世人目光短淺,很多東西,以自己的眼楮是看不到的。比如,巫神國的柑桔比季水國的香甜,季水的商人們買下國內的桔園,將巫神柑桔大量移植過來,結果因為水土不同,到了年末,結出的果實比本國原有的還要差,追悔莫及。”蘭斯說著,向前走了兩步,“有些東西,本身確實是好的,但由不合適的人、或在不合適的時間得到,反而只會害人。唯有他,才能看穿凡塵的福禍。”

瓦勒仔細咀嚼蘭斯的話,一時陷入沉思。

蘭斯又道:“在這座大廳之中,也有一個極好的事例。請允許我為大人說明。”

“好。”

蘭斯又向前走,到了瓦勒的桌案前。西米塔爾、法爾考等侍衛擔心蘭斯對瓦勒不利,都有點緊張,但瓦勒卻以目光壓住眾人。蘭斯從瓦勒身邊經過,眾人都鬆了口氣。

蘭斯一直走到窗邊,伸手按住窗閂,說道:“如果我沒有看錯,這種結構是紀元時代工匠的作品。”

說著,把內側的兩個窗閂開啟了。瓦勒和侍衛們好奇的看著他,等他作解釋。

蘭斯將右手貼在窗面上,回頭看諾伊斯。魔族站在許多人後面,東張西望,像個淘氣的孩子。

看到這情景,蘭斯的嘴角浮現淡淡的笑意。

蘭斯明白,諾伊斯沒有背叛自己。這房間中高手環視,但除了魔族,沒有人會知道蘭斯正在做手腳。

在獄堡外側,地精騎士伯利克力舉起它無形的長刀,斬向鏽住的窗閂。

蘭斯扣住內側的窗閂,不使窗子開啟,對瓦勒說:“紀元時代的產品,在我們時代,只會慢慢腐敗,因為沒有人能夠修理。等到出了亂子,也無能挽救了。”

說完,蘭斯把窗子向內側一拉,忽地開啟。獄堡外的強風驟然灌進來,將窗帷掀起,房間裡的人不得不遮住眼楮。

牧師抓住機會,手撐著窗框,一下翻了出去。

所有人都愣住了。過了兩秒,瓦勒大喊道:“快!快下去追!開啟警報,封鎖獄堡!”自己快步衝到窗前,頂著強風,把頭探出獄堡外,向下望。

只見蘭斯白色的身影快速下墜,但緊接著,像被一根繩子拉住似的,猛然頓了一下,減緩了速度。

牧師的身形如一根輕捷的羽毛,在狂風裡飄。

漢佛萊、諾伊斯和其它幾個侍衛快步衝出房間,朝樓梯的方向去了。很快,倫伯底每一層負責警戒的發聲水晶都響了起來。

法爾考面色慘白,施展了一個傳送術,傳到獄堡頂上,打算在空中狙擊蘭斯。

負責保護瓦勒的西米塔爾則快步趕到窗前,一起向下望。

“羽落術。”瓦勒自言自語道,但聲音卻是兩個。一柱黑色的煙從老人微微駝起的後背迅速升起,凝結成一尊小雕像,是一箇中年男子形象。

“羽落術,唯有天才與白痴才能施展的魔法,構成規則與現有的魔法體系不符。”雕像說道,“你輸了,瓦勒。這裡沒有一個人能施展那個。”

瓦勒手遮涼棚,不說話。蒼白的頭髮隨風亂舞。

法爾考來到房頂,施展了一個大能量場魔法,頂著風走到獄堡邊緣,尋找蘭斯的蹤影。

到此時,法爾考再怎麼愚蠢,也看穿蘭斯的詭計了。那個狡猾的牧師始終打算逃跑,向法爾考示好,賣給法爾考所謂好處,無非是想把法爾考推進失職的深坑罷了。

但,法爾考最憤恨的,還是蘭斯要把西米塔爾支開這件事。這意味著,蘭斯看不起他法爾考,對西米塔爾卻懷有戒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