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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5部分

場篝火晚會,乘客們玩得太盡興,是以早早的出現了倦怠情緒。接下來的兩天,船上沉默得很。

只有第四天晚上例行的打牌遊戲,才給全船的先生、小姐們造出了些許談資,而這次事件竟又跟那位傑瑞先生有關。

說是打牌,其實是一種賭資極高的賭博活動。金鯊號上的豪賭遠近聞名,常常被芬頓上流社會的人們掛在嘴邊,開些無傷大雅的玩笑。其最大的特色,在於賭資不能以銀幣金幣的形式支付,唯一被接受的籌碼是珠寶,鑽石、貓眼石、祖母綠、琥珀等等,而更可怕的是,船上並無一位專業的珠寶專家為客人們評估寶石的價值。

即是說,籌碼永遠是不等價的,你可以以一顆次等琥珀賭對方的一小串黑珍珠,也可以以兩顆祖母綠換一顆鑽石,只要雙方同意。

這規則乍看上去很傻,因為每個人都想以小搏大,沒有一位專家評估珠寶的價值,便總會有人覺得自己吃虧,賭局便不能成立了。然而,在金鯊號這一特別的場所,這條特別的規則卻恰恰適用。

金鯊號上別的沒有,多的是揮金如土的紈褲子弟。在這些敗家子看來,以高價的珠寶賭對方的低價珠寶,正可以顯示出自己的豪富與大方。而相對貧窮的一方,也樂得在遊戲中佔點便宜。

如果為了對方的籌碼偏低發生爭執,是一件有損顏面的事情。眾敗家子寧願吃虧,也不想失了面子。

同時,遊戲還提供了另一種樂趣:在出示籌碼時大肆誇讚自己的珠寶。

既然沒有專家在場,珠寶的實價只有聽憑主人的一面之詞判定。因此,無論你如何吹噓,也是牌局前必要的過程,沒人能笑你庸俗滑稽。

這也給敗家子們提供了別處享受不到的樂趣。常常有人將著名的珠寶首飾押在賭桌上,只為了能大模大樣的講一段相關的軼聞,輸掉也不在乎了。

作為東道的金鯊號船長德利齊,在遊戲中扮演著貪婪而不失風度的角色。無論客人們賭的多大,也不從中抽取紅利,只收每個男士二十金幣的入場費。至於夫人、小姐們,則可以自由出入賭場女性的美麗永遠是賭桌旁不可缺少的點綴。

問題就出在傑瑞抵押的珠寶,空心琥珀上。一個聖心城貴族說那枚珠寶是自己的,在上船後才丟失,指控傑瑞盜取了這枚珠寶。

那聖心城人士還流利的講述了空心琥珀的來歷,一聽就知道他準備過好久。

那枚翠綠色的空心琥珀,實際上是一顆有萬年以上歷史的松油化石,琥珀中央有一個蜘蛛形狀的空洞。

關於這空洞的成因,有兩種可能的解釋。一種說法是化石中的蜘蛛是魔法生物,北地特有的冰蜘蛛,在松油內融化而形成空洞。另一種說法更為離奇,說松油內困住的乃是一隻相移蜘蛛,在松油凝結的時候使用傳送魔法逃走了,才留下空洞。

傑瑞無法說出琥珀的來歷,只是堅持那東西是在德容碼頭街高價購買的。

老奧爾森眼尖的發現了傑瑞眼中一閃而過的怨憤,彷彿是受了誰的欺騙似的。

傑瑞的辯解雖不過關,卻忽然站出十數位貴族小姐,搶著表示願意為傑瑞作保,證明他不可能做出那樣的事。很明顯,這些女孩子都想借這個機會贏得傑瑞的好感。

那聖心城貴族氣得幾欲發狂,高聲宣稱自己是某某公爵的外甥,這件事是不會善罷甘休的。許多男人都看出這是個破壞傑瑞形象的好機會,站在聖心城貴族一邊,表示支援。男人的友誼總是破裂得那麼快。

賭場裡很快分成三個陣營,傑瑞和未出嫁的小姐們、少數夫人們一夥,聖心城貴族和單身男士一夥,剩下的旁觀。雙方各說各話,吵得不亦樂乎,分不出結果,而狡猾的德利齊船長見勢不妙,早早的就離開賭場,找不到了。

最終,由一位頗有威信的貴婦人,阿穆爾的安蒂奇夫人出來打圓場。安蒂奇夫人狡猾的設下圈套,問了那聖心城貴族幾個問題,使他在眾人面前承認,他無法確定琥珀是在上船之前丟的,還是在上船後才丟的。

安蒂奇夫人道:“如此,事情的真相就很明顯了。琥珀不可能是傑瑞先生偷的。正如大家所知,傑瑞先生是一位大魔法師,而他的智慧更是我們尋常人難以企及。一個像這麼聰明的人,怎麼可能偷了東西,又大搖大擺的拿出來炫耀?合理的解釋只有一個,這位聖心城的老爺在德容遇到扒手,空心琥珀被盜,轉賣到碼頭街,不知情的傑瑞先生又恰巧看中了這顆琥珀,持巨資買下來,打算在咱們這兒玩玩牌戲。”

“太有道理了!一定是這樣沒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