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形成秩序。”
“很好,你實在很聰明,西隆。如果你不是一個悲觀主義者,你一定能改變這個世界。不過,還來得及,現在你不是也正要改變一切嗎?”
“一個獸人。”蘭斯望著在大地盡頭如炭火般無奈燃盡的夕陽,輕輕的說道。“南方,赤海丘陵,伏龍者。你不是也見過他嗎?”
“是的。剝了皮化成灰我也認識。雖然他們獸人長得都一個樣。”
“他也有著創造世界的力量。因此,我們要把那力量扼殺在搖籃裡。”
“蘭斯大人,我的命寄存在您這裡,當我拿到奧博的醜陋的大腦袋,再把它換回來吧。”
“再見。”
西隆向蘭斯敬了個漂亮的軍禮,似乎是他這輩子做過最標準的動作,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十步之內,刺客的身影便融化在拉長的樹影中。
作為一個生活在暗處的人,灰色舞步才是他的世界。
蘭斯嘆了口氣。不知道西隆能否成功,不論如何,失去西隆或奧博中的任意一個,這個世界都少了許多可能性,不能不說是一種遺憾。只是蘭斯已不是一個孩子,不會為了貪玩做些莽撞的事。
蘭斯並不是一團燒盡混沌的火焰,相反,他是一座永恆的冰山,用自己的呼吸凍結整個大海。按部就班循序漸進的把整個世界納入自己的節奏,一種冷漠、缺乏人性、不可忤逆的秩序。
蘭斯從魔法包裹裡取出一顆小水晶球,用手掌拂了一下,注入些許精神力。水晶球中心的黑暗中浮現出一張人臉。是黑衣法師會會長克魯索,當蘭斯在阿穆爾展開政治宣傳攻勢時,克魯索已經透過多次連續不斷的傳送術抵達了聖心城,在那裡建起了遠端傳送魔法陣的終端。
“一切都準備好了嗎,克魯索?”
“是的,大人。不過……”克魯索似乎面有難色。
“不過什麼?”
“您大概來遲了。小公主的成年儀式已經結束,貴族明面上的沙龍聚會也盡尾聲,交易都轉到地下去了。”
“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他們不是還沒有離開聖心城嗎。再說,國王也沒選定王后,大家還有的一爭呢。”
“不,庫迪埃神甫找到的宮廷政事顧問說,西德尼三世暫時不會選定王后了。若說大事,只剩下一件事了,就是夏爾蒂娜小姐和佛朗茲子爵的訂婚禮。不過佛朗茲子爵一直沒回來。大人,恕我直言,這可是個機會,您得抓住了。”
蘭斯的語氣變得有點煩躁:“這是什麼機會?艾哈邁的德摩爾是我們的贊助商,不必要再找代理人了。”
“不是那個意思,大人,絕對不是!我們這些幕僚見識才智自然比不了大人您,可年歲都不小了,男女之事上也算過來人。咳……”說到“過來人”這個字眼,克魯索的老臉竟然難得一紅。畢竟身為資深苦修法師的克魯索是沒有什麼風流豔事的,現在所說的也不過是轉述奧爾森老頭的話:“我們苦修法師的教條裡有一條,虐待自己是一種修行,可自虐過頭,到奄奄一息生不如死就不好了。紀元時代的一位大師說過,自虐,是為了更好的生活。每天抽自己兩頓鞭子,不抽的時間全是幸福的……”
“住嘴,你跟我講你們那一套幹什麼。我可不要苦修帶哦。”蘭斯打斷克魯索滔滔不絕的羅嗦。克魯索為人耿直,不善言辭,突然這麼多話,肯定是別人教的,聰明如蘭斯立刻就反應過來。
“那是自然。我只是打個比喻,是比喻。大人您早就計劃要來聖心城,政治上講也該早來,越早越好,您自然知道這個道理,可是卻總在路上耽擱,遲遲不來,我跟奧爾森爵士研究過,您是不是在害怕著什麼呢?是不是在逃避著什麼遲早要面對的事……”
“閉嘴!”蘭斯惱怒的吼道。
“好、好!大人息怒,我言盡於此。總之您儘快來聖心城吧。我們正在為兩位德高望重的千年世家公子舉行洗禮。我們已託關係從監獄裡提了個聖心城大聖堂的老神甫出來主持此事,但公爵大人急於與您見面。還有,我們委託御林軍調查那些銀月城的蠢精靈的下落也有了眉目,好像是一夥北方人販子正在把蠢精靈們運走,已經派人截擊了。總之敬候您的聖駕!”克魯索忙不迭的報告道,很快切斷了聯絡。
蘭斯卻呆立在那裡。那稍縱即逝的怒火,已經多久沒經歷過了?
靈魂引導者西奧曾說,如果你憤怒,只是因為沒把握。
我沒有把握嗎?或許真如克魯索老頭所說,我在躲避著什麼……
這個二十歲的教皇一時呆立在深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