式。於是,冷衛東一踏上淮州地界,就開始造夢。把他回來的訊息告訴了齊衛東和郝衛東。
這事兒乍一聽不可思議,但齊衛東和郝衛東確確實實收到了冷衛東託給他們的夢。
一大早,齊衛東就打電話給郝衛東:“昨天晚上,我夢到冷衛東了,他站在我的床前,穿著一件白色的大褂,一言不發。我驚出一身冷汗,醒了,看了看錶,兩點多鐘。”
郝衛東啊呀一聲。“這麼巧,我也夢到了,他對我說,他回來了,拼命攥緊我的兩隻手,讓我們去見他。早晨起床一看,手掌竟然真的有指甲印。”
“真的假的?”
“千真萬確。”
“可是,陰陽兩界,去……哪裡見他?”
話可不是這樣說的。齊衛東毛骨悚然。別看他在四大衛東中年齡最大,可是這樣的事情,他還是有些不安。
“這個……誰知道。要不,去饅頭妹那裡看看吧。”
出於對亡者的尊敬,也出於往日的友誼,下午,齊衛東找到郝衛東,買了一點水果帶上,一起來到饅頭妹的住處。
好長一段時間,饅頭妹都沒做生意。見到齊衛東和郝衛東來了,趕緊去外邊買了幾個熟菜,拎了兩瓶酒,回來。招待兩位。
桌子就擺在天井邊上。饅頭妹在桌子上擺了四個酒杯和四雙筷子。話未出口,淚先流出。
齊衛東和郝衛東望了望饅頭妹,想安慰她兩句,又找不到合適的話語。
饅頭妹笑笑。說:“那哥倆在那邊,怪冷清得慌,就擺上兩雙筷子,全當湊個數吧。”
“哎!”齊衛東和郝衛東答應著。
說話間,只見一股細微的陰風打著旋兒,來到他們身邊,久久不散。齊衛東瞧著,說:“饅頭妹的話還真靈驗。”
饅頭妹說:“坐下吧,都等你老半天了。”話音剛落,那股陰風果然打停住,在桌子跟前消失了。
“這……就坐下了?”
冷衛東和饅頭在一起生活了一年,彼此情深意濃。
男人和女人,一旦有了*的接觸,合二為一,精神層面,就分不出你我來了。這就是饅頭妹說得輕輕巧巧,齊衛東和郝衛東聽得發毛的根本原因。
儘管齊衛東、郝衛東和冷衛東是哥們,這種情感和男女私情相比,又差了一道勁。
饅頭妹斟滿了酒,說:“喝吧喝吧,多喝幾杯,哥幾個聚在一起,不容易。”
颳起的陰風確實是冷衛東。他早就瞧見齊衛東和郝衛東了。他在暗處,看見齊衛東和郝衛東都來了,心裡想,還算是哥們,沒有爽約。
現在,冷衛東就在他們身邊。一個鬼魂,兩個活人,在一塊兒吃酒,聽起來就噤嘇。
齊衛東和郝衛東一邊喝酒,脊背一邊發涼。一時間坐立不安。
冷衛東見到兩位兄弟,倍感親切。在這個世界上,也就齊衛東和郝衛東兩個朋友了。
席間,饅頭妹對齊衛東和郝衛東說:“冷衛東屈死成鬼,別人不相信,你們哥倆個應該相信。”
“哎,要說屈死,他們兩個都該叫屈。冷衛東失手殺了夏衛東,夏衛東平白無辜,亦白白搭了一條性命。”
齊衛東夾起一顆花生米,剛要往嘴裡擱,不料卻滑落在地上,摔作兩瓣。
“咦?”
齊衛東又夾了一個,還是掉在了地上,還是摔作兩瓣。
齊衛東不由地愣在那裡。這花生米兒,掉在地上實屬正常,可是,一顆花生米兒掉在地上,若是摔成兩瓣,就不正常了。
“齊大哥,你這麼一說,冷衛東聽著,不高興了。連花生米都不讓你吃。”
郝衛東說:“也是,光顧著咱哥倆,他們兩個還沒吃一口呢。”
說罷,齊衛東將對面兩個酒杯高高地捧起來,將裡邊的酒傾倒在地上。
郝衛東說:“冷衛東酒量好,多給斟幾杯。”
齊衛東又連斟了兩杯,澆在地上。
冷衛東聽了齊衛東的話,確實不高興。夏衛東怎麼能和他比呢,他有什麼冤屈,像他這種人,合該死,多死幾個,更快人心。
齊衛東說:“這麼長時間,我還是第一次夢見冷衛東,他一句話不說,看來,他還是對我有成見啊。”
郝衛東說:“他的臉色慘白,雙眼佈滿血絲,乾枯的雙手死死攥著我的雙手。以此來看,他一定是心情不好受啊。他的冤死,咱已經知道,可是怎樣才能傳達給他,讓他知道呢。”
饅頭妹聽了,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