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那三大衛東。況且,那三大衛東,他一個也不認識呀。
一籌莫展的曲和,只得找了一個立交橋,暫且在橋洞下安歇下來。雖然橋上車輛來來往往,鬼吵鬼鬧,可是,在一個鬧市中,找到這樣一個去處,已經相當不錯了。
曲和白日躲在橋洞下,晚上遛出來,大街小巷地走,希望能有奇蹟出現。電話亭、報刊亭、法院、檢察院,甚至體育場,酒吧街,凡是與冷衛東沾點邊的地方,都去走了好幾遍。依然沒有結果。
一晃十幾日過去了。曲和十分著急。當初,蘇寧滿心歡喜地把他送下山,實指望把冷衛東找回去。可是,十多天過去了,依然一點線索也沒有。如果找不回冷衛東,如何向蘇寧交待呀。
鬱悶之餘,曲和牽了馬,打算找個地方散散心。
曲和的家世是做酒荘生意的,打小他就知道,這淮州的下河鎮可是出了名的千年古鎮。不妨到那裡走一遭。
正是秋雨蕭蕭,古鎮的石板路涼涼的,古運河的水靜靜的。曲和嗅著那濃重的溼氣,彎彎曲曲一路走去。雕花窗欞紅木桌椅,簷獸陶缸青花瓷器。當年康乾二位爺,數度南巡到此,就連唐僧悟空師徒二人,也由吳承恩揮筆疾書,從這裡出發……
這樣美麗的地方,曲和一看就迷上了。住了兩日,忽然心生一念,自己這個樣子,人生地不熟,只算一位過客,匆匆忙忙,怎樣找人。若要找到冷衛東,必須融入到淮州中去,融入到當地人的生活之中,才能慢慢打探到冷衛東的訊息。
要想融入到他們當中,非得找一件事做,才有交流的機會。
想到這裡,曲和想,自己何不做酒釀賣呢?淮州在地理位置上,南船北馬,是南北要衝,就生活習慣上,多喜吃元寶湯圓、白米飯。所以,這個酒釀,他們也愛吃。
做酒釀對曲和來說,一點也不難。只是,這糯米和酒麴……沒地方買去。鬼娘鬼漢的手裡是沒有的。曲和圍著下河鎮轉了一圈,發現一個末口酒樓。曲和走進店去,打探酒麴和糯米。
這個末口酒樓,老闆是當地人,姓彭,叫彭嘯,精瘦精瘦,是個鬼乾子。這彭嘯雖然是個鬼乾子,但他有一個絕活,能掐會算,據說還挺準。再看末口酒樓,氣派,有那南來北往的鬼差、鬼旅在此食宿,大有錢賺。
曲和好久沒有好好吃一頓了。見這個末口酒樓如此排場,就揀了一個座位,坐下來,討了一壺酒,要了幾個菜。不過,這個末口酒樓,經營的是本幫菜,恐難對口味。所以,曲和吩咐跑堂的,不要放糖。跑堂的一聽就明白了,這位客不是本地人。末口酒樓地處南北要衝,南來北往的客見得多了,並不為怪。
曲和過足了嘴癮,把跑堂的叫過來,問店裡可否有酒麴和糯米。
跑堂的說:“長年備著呢。”
“一樣給俺備上一些。”
曲和吃好喝好,算了酒錢。又讓夥計把酒麴和糯米抬到馬背上,方才離去。
有了酒麴和糯米,曲和開始了他的買賣。
做酒釀,糯米需要浸泡一夜,讓其吸足水份。然後,上鍋蒸二十五分鐘,蒸好後,晶瑩剔透,十分漂亮。曲和準備了一個乾淨無水無油的器皿,蒸好的糯米晾到三十度左右,撒入甜酒麴,倒少量的涼白開,拌勻,用勺子按實,再在中間挖一個小眼。蓋上蓋兒,靜置一邊。等兩天後發酵了,再加些涼白開,拌勻。為了有更多的汁嘛。再用勺子按實,中間再挖個小眼,再靜置一邊。二十四時後再取出酒釀。呵呵,成了,甜甜滴,糯糯滴。
曲和做的酒釀,地道。因為曲和的米泡的透,蒸的透。溫度把握的也準,三十度時才撒入酒麴。最關鍵的,器皿乾淨,無水無油。
只是,推銷酒釀,卻遇到了麻煩。
下河鎮的地界上,鬼間是沒有集市的,只有一些零散的鬼娘鬼漢,於黎明或黃昏時分,在古運河邊遊蕩。曲和便去那兒推銷他的酒釀。
剛把兩壇酒釀擺到地上,嘴裡咕噥著,“口感綿綿的,一股淡淡的說不出的酒味,還有點甜,好好的糯米蒸著吃多好,一粒一粒兒的嚼得多帶勁啊,好生生的偏要發酵,真是不可思議。”
曲和還沒迭得叫賣,就從對面走過來一個鬼漢,一腳把一罈酒釀給踢翻了。
曲和跳起來,一把揪住來者的衣服領子,他哪裡受過這種欺辱。可是,當他看到那身衣服,是一身城管的制服時,又極不情願地鬆開了手。
“怎麼,鬼間也有城管嗎?”
“少廢話,這兒,不準隨隨便便擺攤。”
“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