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衛東說罷,跳起來就取曲和。鬼語巷裡太擠,沒有退卻的餘地,冷衛東被曲和不輕不重擊了一掌。
冷衛東當即大怒,跳起來就撲曲和。曲和使的是義和團的拳法。冷衛東也不賴,祖上與各大門派就有密切接觸,其拳術亦神秘莫測。當即,兩個一來一往,鬥起來。
“不好了,不好了。”有鬼在喊。
在這個狹窄的鬼語巷裡動手,且鬼眾甚多,整個鬼語巷立刻亂成一鍋粥。
齊衛東也從背後躥上來,幫助冷衛東,兩個敵一個。怎奈,齊衛東的狠勁不足,早被曲和實實在在地踢了兩腳。冷衛東又要敵曲和,又擔心齊衛東的傷勢,兩處分心,精力集中不起來。
曲和瞅著這個機會,使用起他的連環腿,步步緊逼。
眼看著冷衛東要吃虧,饅頭妹在一旁急得直跺腳,大聲喊:“冷衛東,當心!”
曲和正打得起勁,猛然聽到饅頭妹喊了一聲“冷衛東,當心!”
言者無意,聽者有心。曲和當即心裡一驚,跳出圈外。“慢著,你剛才喊他什麼?”
冷衛東見曲和跳出圈外,也收住自己的拳腳,立在原地,衝著曲和喊道:“冷衛東,怎麼啦?俺祖籍山東芝蘭莊,行不改名,坐不改姓。”
曲和立即收起自己的雙腿,衝著冷衛東雙手一抱拳,施禮道:“失敬!失敬!原來是冷大哥。”
冷衛東莫名其妙。
曲和說:“冷大哥可記得蘇寧否?”
冷衛東說:“他是俺在豐都城的難兄難弟,如何不記得?”
“這就對了。”
曲和大踏步上前,捉住冷衛東的雙手,使勁地搖。鬧得齊衛東和饅頭妹不知所措。
這時候,鬼語巷裡,剛才還因為打鬥起來,衝散的鬼眾,現在又呼啦圍了上來,瞪大眼睛,瞧著這一齣戲。
曲和說:“冷大哥有所不知,俺奉了蘇寧的差遣,從艾山到淮州,來尋冷大哥,尋了兩個月,尋而無果,就來泰山隨便走走。不想,在鬼語巷遇上了。”
冷衛東一聽,恍然大悟,既是蘇寧差遣,該是自家人。真是不打不相交啊。
原來是一場誤會。
好在都無大礙,只有齊衛東受了兩腳,腿上一些血淤,青腫而已。
當時,四個一起,到鬼語巷口,見一個鬼角樓,極是氣派,正廳裡齊整擺放著數十張桌子,就到裡邊吃酒。
曲和招呼道:“店家,都有什麼招待?”
一位夥計趕忙過來,答道:“牛、羊肉都有,酒是泰山地道的佳釀,氣和血也不賴。”
“一併都來一份。”
夥計見是一夥爽氣的主顧,趕緊去準備。
不一會兒,酒菜齊了,滿滿一桌子。氣和血同樣用琉璃瓶裝著。
齊衛東吃不慣北方菜,曲和又向夥計單獨要了一份東坡肉,按著南方的口味,蒸得粘粘地、糯糯地,甜香肥滑,油而不膩,專給齊衛東。
曲和找見了冷衛東,自是高興,一則可以向蘇寧交待,二則可以放心回一趟贏臺老家看看。因為泰山離贏臺已經不遠了。
因此,這個酒喝得高興啊。
席間,曲和向冷衛東講述了艾山所經歷的一切,以及現在艾山的變化。牛肥馬壯,鬼丁興旺。冷衛東聽了,唏噓不止。同樣,冷衛東也把自己這半年多來,在淮州的所遇講了一遍。
曲和說:“這些,我已經聽夏衛東說過了。”
“你聽夏衛東說過了?這麼說,你遇見夏衛東了?”
曲和便把和夏衛東的相遇講了一遍。只是,他不願意離開淮州。還在臨行前,資助了他一些盤纏。他說他的錢來的容易,讓他務必收下。說起來,他也是一位講義氣的鬼漢子。
“他做什麼?錢來的這麼容易?”
“看樣子,還做城管,穿著城管的制服,看誰亂擺亂放就罰誰。”
大家嘆息。夏衛東已經迷上了城管。
“他是迷上了罰款吧。”饅頭妹說。
“哎,別管他了,喝酒!”
四個共同舉杯,開懷暢飲。
抬頭看見剛才那位說唱老人走進來,夥計迎上去,拱一拱手,問道:“董皋老爹,今天吃些什麼?”
“先來一瓶好氣,提提神兒。”
不一會兒,一位夥計用托盤端上來一琉璃瓶純氣,道一聲“董皋老爹請。”
這位董皋老爹接過來,旋開蓋兒,嗞嗞地吸入肺腑,頓時,臉色舒展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