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自顧自的走著,彷彿沒聽到她們兩人的對話一般。
這就是真正的臥底嗎?
陳宗縵一路想著,一路回了病房。
先到的是陳宗縵的病房。
鐵欄杆靜靜的把走廊和病房隔開,裡面的所有東西都一覽無餘,以至於安格斯的眼神隨意一掃,就看到了自己那隻被扔在地上的大熊。
然後陳宗縵就感覺到一陣天寒地凍外加陰風四起。
她哆哆嗦嗦的順著安格斯的眼神看過去,迅速的看到了引起周圍溫度變化的致命因素。
“嗯……你聽我解釋,這個熊不是我扔在那裡的,是上次江桁來,他……”陳宗縵的話突然停住。
她不知道該怎麼說下去,總不能說,是江桁覺得你的熊和你長得一樣不討人喜歡,所以一把把它扔了,而自己也忘了撿回來吧。
“既然不喜歡,那我就收回去好了。”安格斯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宗縵剛想辯解,卻在張開嘴的瞬間又把所有的話都嚥了回去。腦子一道靈光閃過——等等!這不是一個把那本日誌歸還給安格斯的一個絕佳!的!機會!嗎?!
她欣喜若狂。
安格斯看到陳宗縵狂喜切充滿期待的眼神,周身散發的寒意更加凍人。
末了,安格斯在陳宗縵blingbling的眼神中輕輕勾了勾嘴角,身上的寒意立刻消失的無影無蹤:“你想讓我把它拿回去?”
陳宗縵就差猛點頭了,但表情上還是裝出一副很不捨的樣子。
“那我偏不。”
安格斯輕輕一句話,陳宗縵的笑容凍結在了臉上,朦朧中,她似乎聽到了自己心碎的聲音。
說完,安格斯就長腿一邁,從她的身邊走過。
經過的時候,他還俯下身,靠近她的腦袋,在她的耳邊輕輕說道:“忘了告訴你,從前住在這個病房的病人不是出院了,而是……”他的氣息噴在陳宗縵的耳垂上,讓她莫名其妙背後一涼,“……死了。”
安格斯吐出最後兩個字,心滿意足的看到陳宗縵的臉色一下子變得煞白,眼神中也多了幾分恐懼。
他起身,緩慢的走回了自己的病房,剩下陳宗縵一個人握著鐵欄杆站在自己的病房門口,身邊還陪著一個裝作在看風景的張小紅,進也不是,不進也不是。
“……他說的是真的?”陳宗縵雙手合十看著張小紅,眼底的希冀讓張小紅不忍開口。
但張小紅自己覺得自己是個老實人,在經過一番思想鬥爭之後,還是緩緩地點了點頭。
陳宗縵再看向自己房間的時候,覺得裡面的所有傢俱都蒙著一層陰森的青色,原本陽光溫暖的房間,也變得不那麼吸引她了。
“我能不能申請換房間?”陳宗縵機械的扭動脖子,乾巴巴的問道。
張小紅抱歉的看著她。
陳宗縵欲哭無淚。
“那,我能問問,那個病人是怎麼死的嗎?”過了半響,陳宗縵才小心翼翼的開口問道。
“這個倒是可以告訴你。”張小紅歪著腦袋想了想,“似乎是犯了心臟病猝死的,而且死的時候也不是在這個房間裡,你安心吧!”她拍了拍陳宗縵的肩膀,安慰道。
……也不是很安心呢!
總之,在張小紅好說歹說的勸解下,陳宗縵還是忐忑的走進了這間她住了四個多月的病房。
短短几分鐘的時間,這間病房已經不是原來陳宗縵的那間了。
她環視一週,嘆了口氣,坐在床上。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地板上仰躺著的那隻大熊身上。她懶懶的把大熊拽過來,照例摸摸它的屁股。
手上是隱隱約約熟悉的硬邦邦的感覺。
都是你的錯!
陳宗縵氣的打了熊屁股一巴掌。
= =
當天晚上,張小紅再次把藥包遞給陳宗縵的時候,她好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證明什麼似的,搶過來就一把吞了下去,“咕咚咕咚”的灌了好幾口水,確保藥片已經在胃裡漂浮著了,才輕輕地打了個飽嗝。
“飯沒吃飽?”張小紅斜眼看著她。
陳宗縵笑著擺擺手:“你回去告訴江醫生,藥我已經乖乖吃了,問問他什麼時候能給我安排心理治療。”
張小紅笑道:“你怎麼不自己去跟他說?我看你跟江醫生比我熟多了,別怪我不給你們倆製造機會。”
提到這個,陳宗縵的笑容有些尷尬:“你別這樣,小紅姐,讓別人聽到了誤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