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桌子上其中一張照片看了半響,然後抬起頭來看著江桁,眼神裡慢慢的全是鄙夷。
江桁順著她的目光看過去——照片上是一箇中年男人,西裝革履,五官端正,只是腰帶下面綁著的肚皮微凸,皮鞋擦得鋥亮。
“你認識?”他點點這個男人。
陳宗縵靠在椅子上,鼻腔裡“哼”了一聲:“江婉之的後臺唄。”
“哦?”
兩根修長有力的手指夾著那張照片移到眼前,“本市第一中級人民法院法官,張民景。”他嘴角輕揚,深邃的眼睛從照片後面露出來,看著趴在桌子上有一搭無一搭玩兒著桌上照片的陳宗縵,“怪不得當時你連律師都沒有。”
回想起那天的場景,陳宗縵就全身上下提不起一點力氣:“是啊,我身上一分錢沒有,本來就請不起律師,再加上江婉之這個大後臺在那兒一杵,誰還敢給我法律援助?”
江桁抬手摸了摸陳宗縵的長髮,淡定的說了一句:“摸摸大。”
陳宗縵抬頭看他一眼:“什麼意思?”
“網路詞語,意思是‘謝謝你’。”江桁解釋道。
陳宗縵聞言狐疑的抬頭:“我怎麼這麼不信你呢。”
江桁聳聳肩。
“還有別的囑咐嗎?”陳宗縵拿起一張照片在空中甩了甩,“除了這個。”
江桁眼睛微眯,目光中射出危險的訊號:“你有事?”
陳宗縵後背一僵,抿了抿唇,身體不自覺的向後縮了縮:“沒,沒啊。”然後好像突然想起來什麼一般,手伸到半空中打了個響指,“啊,我想起來了!小紅姐剛剛說讓我去幫她忙來著。”
她抱歉的朝江桁笑笑:“不好意思啊。”
然後她剛剛打響指的右手在半空中還沒來得及收回,就被一隻溫熱大掌緊緊的包裹在了裡面。
“女孩子不要做這個動作,太不雅。”江桁面無表情的說道。
陳宗縵心思一動,把手從江桁手裡抽出來,面色苦惱的說道:“那可真是太糟糕了,怎麼辦,我最喜歡的動作就是打響指了!”她一邊說著,一邊在空中打了兩個。
然後她看見江桁就這麼原地不動靜靜的看著她。
又打了兩個響指,江桁還是沒什麼反應,陳宗縵自己也覺得無趣,便訕訕的從座位上站起來,後退一步:“那個,小紅姐可能還在等著我,我先走了。”
“她真的有事找你嗎?”江桁突然也站了起來,開口道,“剛剛她碰到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她說什麼?”陳宗縵抽抽嘴角,“你們倆剛剛說了這麼多話嗎?”
江桁揚起嘴角:“其實她一句話都沒跟我說,也沒囑咐我來給你講流程,是我自己提的,結果你就跟來了。”
陳宗縵:“……”
江桁長腿一邁,繞過桌子來到她面前,微微低頭,目光落在陳宗縵黑漆漆的頭頂:“不過有一件事她倒是告訴了我。”
他的手順著陳宗縵的頭頂慢慢的滑下,經過耳廓,緩緩的繞過,從脖頸滑下來,到肩頭,最後手指插進發絲間,微微嘆了口氣:“為什麼要剪頭髮?”
陳宗縵一愣。
“你不說,我也知道。”他挑起一縷,放在自己唇邊,輕輕一吻,陳宗縵的臉立刻紅的像煮熟的螃蟹殼,劈手把頭髮絲搶下:“我想,我願意,我想剪!”
她有些煩躁的扒拉扒拉頭髮:“剪短髮很方便啊,再說了,小紅姐也覺得,我短髮應該也挺好看的,還有啊,我……唔!”
陳宗縵後面的話沒能說出口,因為站在她對面的江桁眸光一暗,掐著她的下巴毫無預兆的堵上了她的嘴。
一切都來得太快,陳宗縵整個人在一瞬間僵成了一塊木頭,直愣愣的站在原地,手腳都不知道該放在哪裡。
此刻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不斷摩擦著的雙唇上。
兩個人都沒有閉上眼睛,不同的是,江桁低垂著眼眸,陳宗縵則是兩眼瞪得大大的,看著江桁長長的睫毛在自己眼前顫抖,高挺的鼻樑擦過她的鼻尖,留下曖昧的鼻息。
至於自己的唇,彷彿所有神經都活躍起來集中在唇上,彷彿又電流在兩人的唇瓣之間傳遞,江桁每廝磨一下,陳宗縵的身體就跟著抖一下。
抖了好幾下,江桁也有些忍不了了,乾脆一把摟過陳宗縵,把她的身體整個禁錮在他懷中,在陳宗縵差點驚撥出來的時候,他的深吻而至。
滾燙的舌尖靈活的竄進陳宗縵的口腔,就如同他的人一樣,一出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