桁看都沒看安格斯一眼,說了一聲:“坐。”
安格斯大方的坐下,袖子利索的挽起,擱在桌子上:“那請問江醫生,你有什麼反應?”安格斯又恢復了之前冷颼颼的語氣,毫不客氣。
“我的回應就是……”江桁一邊說著,一邊按程式先在安格斯應該打針的注射部位用棉籤消了消毒,然後並沒有動腳邊放著的一排排針筒,而是從口袋裡掏出了一隻明顯顏色不一樣的,在安格斯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飛快的一針下去。
安格斯在手臂上傳來刺痛的時候才猛然反應過來,立刻就想抽出手臂,卻被對面的江桁按得緊緊的。
他面無表情的看著江桁,江桁卻抬起頭來衝他勾了勾嘴角:“沒辦法,你不吃藥,不配合治療,我只有這樣。”
他的視線飄到桌子上放著的,剛剛出來的驗血報告,上面是安格斯的各項指標。
江桁一邊按著安格斯的手臂,一邊緩緩的把針管裡的藥物推進安格斯的靜脈中,一氣呵成,拔針,按棉花,一氣呵成。
“你這是在報復我嗎?”安格斯也不掙扎,反而用挑釁的語氣問道。
江桁看了一眼躲在安格斯身後,一直不敢看他的陳宗縵,淡淡的說道:“我沒興趣報復你,我只是,單純的看你不爽而已。”
他翻開棉花球看了看,然後用鑷子夾著扔進垃圾桶:“好了,下一個。”
安格斯從座位上站起來,看了身後的陳宗縵一眼,慢吞吞的朝前走去。
陳宗縵不得不面對著江桁坐下,手指不自覺地絞在一起,無意識的纏繞著。
“手。”江桁吐出一個字。
陳宗縵猶豫了一下,乖乖的捲起袖子,把手臂遞過去。
江桁一把握住她的手腕。
陳宗縵掙扎了一下,然後抬頭看向江桁。正巧江桁也一直在看著她,此刻陳宗縵抬頭,正好撞進他的眼睛裡。
往常一樣的淡然無波。
他並沒有做什麼多餘的事情,抓著陳宗縵的手腕把她的手擱在墊子上,然後就自然的鬆開了手,開始抽棉籤,消毒。
和對待其他病人一樣的動作,一樣的表情,就像他昨天說的那樣,事情就好像沒發生過,今天所有的一切都恢復了原樣。
所以,其實是隻有她一個人一直忐忑不安嗎?那個美夢,已經醒了嗎?
陳宗縵看著江桁垂下的頭頂,手指不自覺的動了動。
“不要動。”江桁低聲囑咐著,然後手掌無比自然的壓了壓陳宗縵剛剛動了的手指。
彷彿有電流從手指直接流進心裡,陳宗縵一時間心跳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