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在自己的膝蓋上前後摩擦了兩下,又把兩隻手交握在一起,手指不安的交纏著。
“輕率?”江桁深吸一口氣。他真想把眼前小姑娘的腦殼撬開,看看她究竟在想些什麼。
“不是的,你誤會了。”陳宗縵的眼光不安的四處躲藏,最後落在自己交叉摩挲的手指上,“我的意思是,你這麼一個大好青年,這麼結婚,是有點輕率吧,要不,你還可以再考慮考慮……”
“我考慮了三年了。”江桁深吸一口氣,打斷陳宗縵的話,語氣果斷。
他把手搭在陳宗縵的肩膀上,把她的身子轉過來,強迫她看著自己的眼睛:“聽著,我只說一遍。”他的五官在車內昏暗的燈光下變得有些模糊,但是聲音卻斬釘截鐵的清晰,“我,江桁,自願娶陳宗縵為妻,無論富貴貧窮,無論健康疾病,無論人生的順境逆境,在對方最需要我的時候,我都會不離不棄,終身不離開,直到永遠。”
他的聲音低沉。充滿磁性,緩緩說出足以讓所有女人都熱淚盈眶的誓言,他說的極其莊重,每一個字都咬的很用力,像是把自己的所有感情,都寄託在了這段嚴肅的誓言上。
“陳宗縵,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就算是你要站在法庭上,要面對媒體,最後什麼結果,我都會和你一起承擔。”他乾燥的大掌把陳宗縵的兩隻手拉過來,緊緊的包裹住,“別擔心,最差的結果,不就是再回去嗎?我看你已經如魚得水了。”
陳宗縵原本被感動的一塌糊塗,卻聽到最後一句話的時候沒憋住,“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她伸伸手擦去自己眼睛裡滲出的淚花,低聲埋怨道:“哪有你這樣的。”
兩個人倉促之間的結婚,是江桁提出來的。
現在,沒有婚禮,沒有雙方親友,也沒有賓客和宴席,只有他們兩個人,在安靜的車裡,喧鬧的街邊,他就這樣對她說出了那段莊重的誓言。
陳宗縵一直以為,他們兩個人之間,是她單方面的依靠著江桁。可是她不知道的是,江桁對她的依賴一點不遜於她,對於這一段關係,江桁比她更加希望能夠固定下來。
讓她的女孩有這樣患得患失的感覺,原本就是他的錯。
他沒有絲毫輕率,反而是經過深思熟慮,而且是無時無刻的不再想著,能拿到這本鮮紅的證書,這樣她的姑娘就不會再患得患失,不會再猶豫。
只有兩個人結婚,他才可以名正言順的站在她身邊,才可以用盡自己的所有去幫助她,愛護她,讓所有人都知道,她陳宗縵並不是孤身一人。
這,就是江桁的想法。
現在,完整的傳達給了陳宗縵。
而她,也終於從他的話語中,感受到了那份沉甸甸的愛。
“好了,別多想了。”江桁揉揉她的腦袋,然後重新啟動汽車,“你外婆今天說的話對我們現在的情況非常有利,如果我手上的那份材料能夠得到有效的證明,那麼你母親的案子就會有結果,但其實現在最重要的並不是這件事。”
他單手操縱著方向盤,另一隻手從車子的側面拿出一份報紙,遞給陳宗縵。
陳宗縵剛把兩人的結婚證小心翼翼的收好,一抬頭,剛好看到了他遞過來的報紙。她抬手接過來,發現上面的日期,印的是去年的六月三十日。
頭版頭條是油墨印的黑色大字——“少女殘忍殺害親生父親,連捅七刀手段惡劣”,旁邊配著的是一張陳宗縵和她父親的合照。
報紙用了很長的篇幅來講述整件事情的經過,並且為了配合這件事情,報紙的下一版請來了國內著名的幾個精神科專家和評論員來對這件事進行了大篇幅的分析,其中一個,還是陳慶民曾經的好友,陳宗縵當年還跟他同桌吃過飯。
這份報紙她從來沒有看到過,她只知道這件事情在社會上引起了很大的轟動,但從審判那天到場的記者的數量就能看出來,但她還真不知道媒體究竟是怎麼報道這件事的。
她看的很仔細,尤其是那位熟悉的評論員的話,她反覆看了好幾遍。
這位評論員是這幾個人中唯一一個沒有正面抨擊她的人,他只是簡單描述了一下陳宗縵在他心中的印象。他的原話是這樣的——“在我印象中,陳宗縵是一個非常開朗的女孩兒,非常幽默,和他父親感情也很好,發生這種事情,我認為還是和她後來的家庭環境有很大的關係。”——這樣的評價,已經讓備受社會大眾職責的陳宗縵感覺到非常溫暖。
江桁的聲音從一旁傳過來:“你母親的事情已經有了眉目,但是你父親的案子卻還一點頭緒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