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又恢復了剛才的樣子,一言不發,一動不動。
她忍不住,又勸了一次:“你……”
“對不起,我實在是吃不下。”陳宗縵有些疲憊的擺擺手,看向護士的眼神中含著歉意,“不好意思。”
這一次護士沒再說話,而是點點頭:“那我給你倒點兒水吧。”
陳宗縵沒有拒絕。
護士總算是鬆了口氣,轉身出門接水去了。
而陳宗縵則是繼續看著江珩,輕輕撫摸著他的臉部輪廓。
快醒來吧,她的江醫生。
江珩兩個小時後醒來,就像之前醫生預測的那樣。而一直守在外面的護士們也鬆了一口氣,不約而同的把視線放在床邊一直守著的女生身上——她們終於看到了她臉上的其他表情,並且在接下來的幾天內,她們才深深的意識到那個女生不僅不像她們之前認為的那樣多愁善感,而且是一個欠扁的逗比……
比如——
“江醫生你吃不吃餈粑這個是我最喜歡吃的你先別吃我給你嚐嚐燙不燙哈~”
“我再嚐嚐有沒有毒……”
“嗯?好像味道有點奇怪?”
“啊!怎麼沒有了!對不起江醫生……”最後六個字伴隨著各種低眉順眼撒嬌噘嘴,往往這個時候,護士們都會滿臉黑線的看著靠在床頭上的那個英俊的男人,男人總是故作冷淡的嘲笑她“吃貨”“明明是我住院為什麼你會胖了三斤?”之類的,但是眼睛裡總是充滿藏不住的寵溺。
簡直是要逼死單身狗的節奏啊!
在這期間,江珩也詢問過陳宗縵有關那天后續的事,但是陳宗縵對那天的記憶也是模模糊糊:“我那天被你嚇壞了,一心只想著你了,其他的還真沒怎麼注意。”陳宗縵的臉上有點發紅。
江珩唇角勾了勾,伸出手指輕輕颳了刮她的臉蛋。
一時間,病房裡冒起了粉紅色的泡泡。
兩個人坐了一會兒,江珩突然開口:“還在擔心什麼?”
陳宗縵一愣,然後苦笑,也對,自己原本就是有什麼都瞞不住身邊這人的。她嘆了口氣:“還不是安格斯。”
那天,雖然她眼裡心裡都是躺在地上的江珩,卻也知道,那天她大腦一片空白的走向江珩的時候,是安格斯撲上來,她才得以險險的躲過那枚子彈。
而原本瞄準在她背心的子彈,也穿過安格斯了的肩膀。
後來雖然梁警官果斷的掏出槍將車裡的陳娉婷擊斃,並且以最快的速度安排人把安格斯抬上了車,但當他中彈倒在她肩膀上的時候,她還是聽到了他最後斷斷續續說的幾句話。
他說:“我有件事…一直想要告訴你……”
陳宗縵急忙扶住他下滑的身子,在他耳邊急匆匆的說道:“不要說話,求求你了!先不要說話了!”
也許是剛剛撲過來替她擋了那一槍消耗了他太多體力,此刻他能感受到自己身上的力量正在一點一點的流失。
陳宗縵手足無措,聲音裡帶著哭腔:“我懂,我都懂,你先不要說話,儲存體力,好不好?”
安格斯勾了勾嘴角:“你……先聽我說……”
他說的十分艱難,幾乎是一個字一個字的從牙縫中擠出來:“你…你還記得,你剛來的時候,後…後院死的那個人嗎?”
陳宗縵忙點頭:“記得,我記得!”
安格斯笑笑,胸腔的震動讓他忍不住咳了起來:“咳咳咳………”
陳宗縵的心裡像是刀絞一般,手猛的舉起,卻停在半空中不敢拍下去。
“那個人……”安格斯的語氣中有種不自然的輕鬆暢快,他闔上眼,聲音有些顫抖,“……那個人,是我殺的,他……也是……組織……”安格斯說的越來越困難,聲音也越來越輕。
陳宗縵此刻心裡沒有絲毫驚訝,只是覺得一股強烈的悲傷湧上心頭。
“我……不是一個合格的臥底。”話音還未落,梁警官就帶著兩個人跑到了她這邊,看到她的表情,眉宇間也多了幾分哀痛。
他來不及和她說話,三個人小心翼翼的把已經昏迷的安格斯從陳宗縵身上移下來,放到準備好的擔架上,醫護人員馬不停蹄的把進行緊急的包紮和急救,剩下的事情陳宗縵就不知道了,救護車迅速的開走,帶著她所有對他的希冀。
“他剛剛跟你說了什麼?”梁警官後來問她。
她搖搖頭:“他只是說讓我自己保重。”至於安格斯剛才說的那件事,她準備把它當做一個秘密,永遠不會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