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收回手,溫和地笑笑,“那是因為你媽媽關心你啊,小傻瓜!”
小刀和蘭蘭老師你一言我一語講開了去,只剩溫栩站在原地,默不作聲。
他細細回想著幾天前發生的一切。
跟前這個叫小刀的孩子說,他和他的媽媽在雨中“救”了他,而據他所知,將他從雨中帶到小民房的分明是那個叫易歡的女人!
等一下!
易歡!易梓辛!
影像交疊,溫栩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身邊正嘰嘰喳喳說個不停的小孩。
見溫栩盯著他瞧,小刀彎著小腦袋,純良地問道:“叔叔,你怎麼了?”
溫栩慢慢蹲下了身,“你說你叫什麼名字?”
小刀很不解地重複道:“小刀叫易梓辛啊!”
溫栩的眼神,用著一種罕見的柔軟,真正意義上的,從上到下仔仔細細地打量了小刀一番。
鴆羽般烏黑的細碎短髮,漆黑卷長的濃密睫毛,還有那對琥珀色的淺棕瞳孔……這個孩子所擁有的這對瞳孔,猶如兩枚精緻的小太陽,乾淨剔透淺淡溫暖——
居然,與他記憶中的那個女人的瞳孔,一模一樣……
有種莫可名狀的心緒,在心底百轉千回,然後它們猶如春日的嫩芽,從他心底,破土而出。
“你說你今年六歲了?”溫栩再次問道,語氣卻安靜到波瀾不驚。
小刀點點頭,“是啊,小刀六歲了,但是小易還是把小刀當小孩子看,小刀明明長大了的。”這個名叫小刀的小p孩子依舊在孩子氣地計較這個問題。
溫栩朝小刀伸過手,在蘭蘭老師極端不可思議的眼神下,他的大手慢慢攏過了小刀的小小肩膀。
蘭蘭老師猛然瞪大了雙眼。
他居然不排斥這位溫叔叔的觸碰!
從來不喜歡他人觸碰的小刀居然不排斥這個“溫叔叔”的觸碰?
小刀偏過小腦袋,看了眼溫栩的雙手,笑了,“叔叔,你的手上有薄荷味哦!”他最喜歡的薄荷味。
“你喜歡薄荷味?”溫栩的眼裡分明閃過一絲亮色。他極端中意薄荷涼煙,長年累月地吸菸,讓他的指間自然而然地帶了很清冽很好聞的薄荷味。
小刀咧嘴燦爛地笑,有點像在討要吃的,“叔叔,小刀最喜歡薄荷糖的哦!”
花語是“願與你再次相逢”的薄荷,小刀喜歡,而他溫栩,也極端喜歡。
然後,在小刀翹首企盼的時候,溫栩用很清冽很清冽的聲音繼續問道:“那小刀是在什麼時候出生的?”
小刀抬頭想了想,“夏天,小刀是在夏天出生的。”
一個一個線索,將溫栩心裡存在著的懷疑一點點打破。
六年前,在夏天出生的,名叫易梓辛的,幾天前還和媽媽“小易”一起救了他的小孩……
“你的媽媽叫什麼名字?”好一會兒,溫栩終於慢慢問出了最後一個問題。
小刀平視蹲在他跟前的溫栩,眉眼彎彎,回答得理所當然,“易歡,我的媽媽叫易歡。”
易歡!
真的是易歡!
居然真的是易歡!
易歡,你欠我解釋!
溫栩幾乎是剎那間怔在了原地。
蹲在小刀的身前,看著小刀,一直以來都冷心冷肺著的溫栩,在心底,居然慢慢漫開了無邊無際的柔軟。手上的熱度隨著心潮的強烈湧動,越來越燙。
停在小刀脖頸處的大手傳出了燙意,小刀感覺到了,所以他問道:“叔叔,你的發燒還沒好嗎?”然後,他學著平日裡易歡經常做的做法,身體前傾,很自然地將額頭靠向溫栩,用額頭試著溫栩的體溫。
啊,真的很燙啊!小刀退回身,眨了眨眼,提高聲音強調著,“在雨裡的時候叔叔就是身體發燒不舒服嘛,小易還騙叔叔是睡著了。”
看著小刀,溫栩眼神複雜,他有很多問題要問,有很多怒氣想發,但是到底,所有問題都歸結為了一個——
易歡,你到底瞞了我多少事情呵!
看著溫栩出神,一直細細觀察溫栩的小刀終於開了口,他的聲音很稚嫩,但是他的瞳孔很溫暖,“叔叔,見到了小刀,叔叔是不是很難過啊?”小刀一直記得以前易歡對他所講的“溫栩叔叔的故事”。
溫栩楞了楞,他的心底於是就微微疼了起來,綿密綿密地疼。他只能微笑著口是心非,“沒有,叔叔沒有難過。”
想了想,小刀終於決定做叛徒了。他學著易歡的